夏沁稍作迟疑,走到那个放置了微型探头的花瓶前…
只是正对着点了点头,并未言辞。
随后,她转身对老非说道:“你稍等一下…”
“好…”老非点了点头。
而后,姐们便直接出去了一趟…
再进来时,她领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老弟进来…
只是,这位小老弟的步伐稍有点那什么的…就是略显不协调吧。
可能腿脚上有些不方便,但看着不严重。
“您好…”小老弟很热情,进来就主动先跟灰脸男握手…
但他抬手,老非又见其人不但动作有些缓慢,而且他的手还有点不自然的微抖…
老非目测,这显然不是小老弟紧张,而是不能自控的…病疾一类。
“我叫夏天…姐夫您可以管我叫小天…”
老非:“……”
小老弟这声顺口的姐夫叫得这货差一点又没绷住情绪,但还是很随和的跟小老弟握了手。
“我想让你查的事与小天有关,不仅如此…可能,还与我们的父亲突然离世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夏沁扶着夏天坐到老非对面的床上,这一次她很直接,半点没绕弯子,只不过,她说到她父亲离世时,情绪上…略显随意。
但看得出姐姐与弟弟对视时,眼里饱含的关切…
“当年的事件后,夏氏一族根本无力承受家主罹难的打击,内忧外患之下,很快家族就开始分崩离析…外门弟子率先退出师门后,各路宵小货色更是趁火打劫,其中不乏受过我族恩惠的那些所谓‘外戚’…很快,那些本族至亲见势不妙后也纷纷外逃…最后,一个庞大的族系一夜之间就落得只有我爷爷奶奶带着当时还嗷嗷待哺的父亲相依为命……而且他们还要承受、承受……抱歉,我……”
夏沁说到这,终是扛不住伤感,声音也变了,哽咽之中…垂泪而下。
女人声泪俱下,或许…那段悲惨过往只需只言片语就能道出个一二,但个中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却是说辞述不尽的。
老非这货铁憨憨也替夏沁痛惜,甚至他也明白,不是亲历…远不足以感同身受。
但这货却又眼神闪避了…
抬头,望屋顶…
明明是在他身边的抽纸,还是对面床的夏天伸手颤颤的给姐姐递了一张…
“抱歉,我…失态了,虽然那段过去痛苦铭心,但我们夏家,从爷爷到我跟小天…都不曾为当年的那份担当有过丝毫后悔。”
夏沁很快调整好情绪,简简单单的一句不后悔倒是给了老非相当大的震撼…
或许那段过去是常人很难面对的沉重,但挨过来了,何尝不是一种强大。
就像夏沁,当下的坚韧,足以让老非高看。
“可以说…直到你刚才看到的画面…”夏沁指着已经蓝屏的电视,却很是平静的说道,“在那之前,我们一家人几乎每天都存在…连温饱问题也无从解决的绝望。哦…对了,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老……”
姐们切换言辞时,本能想叫灰脸男一声,但…“老”字脱口而出后,她立马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
眼神闪烁了一下,小脸竟也有些透红了…
但趁着话音还未飘散,赶紧措辞续上了前文:“……非,哦,老非…我这么称呼你,没问题吧。”
“呃,可以…”可能是因为过于对姐们的过往为之触动,这货铁憨憨丝毫没察觉当下姐们的情绪变化,认真脸说道,“你随意就好,叫我小非也行,看你的年纪应该也不小了…”
“……”夏沁一脸黑线,要不是弟弟夏天死命拉住了她,她绝对要暴走,跟对面没人味的混蛋拼命。
果然,言辞伤害,威力爆表。
“姐夫,还是我来跟你说吧…”夏天见姐姐都被憋出内伤了,赶忙继续话茬,“估计你也知道了,那段画面里的女孩就是姐姐…当年我还没有出生,但那时候我们夏家实在扛不住生存的压力了,那时候…又正逢祖母仙逝,她老人家留下的遗言,就是交待姐姐必须…承誓!”
“承誓…?与承诺有关吧…?”老非似乎揣摩出了个稍许,不由脱口而出。
“嗯…”夏天点头道,“秉承先人的意志,诺下重誓…是我们南疆一族古老的祭宣,祖母携恨而去,她老人家不怨族门逃离之人,也不屑趁人之危的宵小…但她惟一愤恨的是当年七大古术世家当中的叛徒…所以,老人的遗愿是要姐姐承誓,必报此仇…”
当下,夏天的声音也有些颤动了…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说不用祭宣,我跟姐姐也誓报此仇,但祖母出身南疆名门,一生刚正贞烈…当年的家人一度被仇敌逼至绝境,甚至让老人痛下决心,打算将当时惟一的后人送进深山…正是如此,老人家若不是迫于情势,也不会让姐姐离别家人之际还背负着先人的遗愿…而且,我南疆的承誓还那般的极端,必须……”
夏天怕老非可能接受不了,所以迟疑了一下…
但老非好歹也前资深警探,联想到刚才画面的小女孩…也就是夏沁小小年纪当时的情绪,小老弟夏天也言尽于此了…
这货对南疆的承誓所必须的那份偏执…他可谓知晓了。
老非抬手示意夏天不用再继续下文了,说道:“还是…说说后来的变故吧。”
“嗯…”
老非当下也算是顾及了当事人的情绪,而对于夏天而言,言辞上关于祭宣的事不用讲述的太通透,他的压力也少了些许…
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