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也只好选择这么一个折中的方式。
看着手机屏幕上一行行跳跃不定的文字,他忽然心念一动,发了一条短信给方婪。
这时方婪正在和陈向远说话。没错,是和陈向远说话,他们之间气氛比之当初舒缓了很多。刚刚致辞的时候,刘芸芸果然出现了,虽然还不明显,但是已经能够看出她小腹隆起的弧度。只是她根本没有把视线落在方婪这边,哪怕一秒钟。而是越过方婪,直接走到陈初实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走上台给他们的女儿送上祝福。
就算是心里压根没有抱任何希望,方婪还是心凉了一下。
陈向远也愣住,大概他也没想到刘芸芸竟然是这种态度。
方婪眼角余光看到对方的表情,心中确定,陈向远果然不知道其中内情。当然,别说是陈向远,上一世,他身为当事人,不也是毫不知情吗?
不过这也怪不得刘芸芸,毕竟陈家老爷子开了口,让全家上下都当做从未有过方婪这个大儿子,刘芸芸家里地位不高,想要在陈家好好待下去,除了谨遵陈尊节的意思,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边开始各种敬酒祝愿,陈向远也跟着去说话,帮着那位景少挡酒什么的。方婪看情况差不多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从侧门走了出去。但是他的一道神识一直牵绕在陈向远身上,他可没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没想到还没过多长时间,陈向远就找了过来,脸上表情还有点愧疚,对他说,“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快快,和我进去。”
方婪默默瞅着对方,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不应该啊。
不过说起来,当年陈向远身边可是围了一堆人,陈初实,刘芸芸,陈尊节,莫恒,甚至他那个护短到不行的师傅。他呢,也就只有他自己。孟子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按着这个逻辑,他这个寡助之人,理应输得一塌糊涂。但是最后他还是赢了。现在陈向远身边还没围着一堆为他打算奔忙的人,单单看他这个人,怎么让方婪觉得,对方竟然还挺不错的?
陈向远当然不知道他这个大哥心里转的是什么心思。在他看来,刘芸芸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毕竟是亲生的儿子。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也就罢了,难得一见,竟然这样视若无物?这么想着,他看着方婪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同情。
见方婪摇头,并不愿再进去,他也不勉强,反而陪着对方在这里聊了起来。
方婪心里也有些古怪,索性就和陈向远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这时,除了他们两人再无他人的花园里,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老莫,陈家有这么好的灵性根骨,你竟然从来没有发现?”
接着,空中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一声“哼”。
方婪和陈向远都是一惊。
陈向远马上四周张望了一下,看起来惊慌失措的样子,但是同时,他手指一惊悄然按在手机的警报按钮上面。
“呦,小家伙,警惕心不错么!”那个声音再次开口,那株提早开花的云南山茶后面,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来。正是之前站在莫恒身边的那个人。
“不过此处空间已经全在我意念笼罩之下,你还是不必费这些功夫。”
方婪早就察觉到这些,听到这人如此一说,他更加谨慎小心起来。
抽空看了眼身边的陈向远,这孩子从没见过这种排场,脸都僵硬了。
方婪倒是没去安慰解释什么,说起来,这想必就是陈向远的缘法了。这么想着,他稍稍后退了一步。这一世他已没有和陈向远一较高下,然后入主陈家,让那些欠了他的全部还回来的念头,该做的上一世都已经做了,若有什么亏欠的,上一世陈家上下也都已经还了他。相同的事情再来一遍未免有些无趣。况且陈家已经从里面开始溃烂腐朽,作为局外人,如今方婪看得更是十分清楚。他并没有心思去争抢这样一个烂摊子。
要弄清楚陈向远拜师之人,也不过是想要知己知彼,方不重蹈覆辙。
这一世他想要的,不过是修真合道,求得长生。
可能现在还要再加上一点别的。
但是都绝对没有陈家,陈向远在其中。
陈向远确实有些僵硬,对方这么一说,他干脆直接拿出手机来,屏幕上一片漆黑,怎么按都没反应。
他并不是对特情处,对这些修真者一无所知。但是这么正面交锋,亲眼看见对方在自己面前大变活人还真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虽然看着对方似乎对他们没什么恶意,但是那些人……可不是心思说变就变得么?
这么想着他看了眼方婪,对方面不改色,淡定得很。他不由得心里有点惭愧,亏得他这几年陈初实带着,见了不少风浪,竟然没有方婪这一介律师来得冷静沉稳。
之前说好那人正一手捏住一朵山茶,在指头间玩了一会儿,像是才堪堪发现他们二人反应似的,惊讶不解道,“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要知道我二人皆是当世大能,若有幸能被点拨一二,不胜得你们数十年苦修?”
虽然对于对方这种……自夸的行为有点不感冒,方婪也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