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离去
樱空释静静得站在落樱坡等候着。落樱坡是一块圣地,那里所有的樱花树都盛开着常年不败的白色和淡粉色花朵。
另外一个白影远远地从雪地上走了过来,那是现任的冰王卡索。
“释,你吹一叶竹笛找我出来,我希望是要告诉我你已经决定要回来刃雪城,回到冰族和我的身边。”卡索带着一丝忧伤和一线期盼,平静地看着弟弟说道。
樱空释淡淡地答道:“你觉得我还回得去么?我在所有人的面前废了你父亲的所有灵力,打伤了你母亲,还把噬神剑插进了腹中怀着你孩子的梨落!”
“你……不想问一下梨落怎么样了?”
“和你们的孩子一起,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不是么?”樱空释冷漠的回答給卡索的眉间又添了一层忧伤。
“是的,我将她的遗体放入了玄冰晶棺,然后用灵力封印了起来,葬入了无尽海底。这样她的躯体才会完好无损得保留百年、甚至千年……释,你知道她在离开前和我说了什么吗?”
见到弟弟沉默不语,卡索继续说道:”她说,认识你二十多年来,她知道你一直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即使你做出任何让人费解、或者不可置信的事,一定有你的理由和苦衷……释,和我一起回去吧,重新开始。不管我们身上流淌的是不是一样的血,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我的天下。我是现在的王,我会保护你的。”
樱空释仍是无动于衷地说道:”太晚了。你知道么,就在刚才,我几乎完全废了火燚,打伤了艳炟,甚至杀死了烁罡!”
卡索听罢一脸惊愕:”对你来说,他们不是帮你的朋友么?”
“哈哈哈哈……”樱空释仰头大笑,”朋友?卡索,我从小到大有没有过朋友,你难道不清楚么?”
卡索一脸失落和心痛地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要打算做什么?”
樱空释冷笑道:”是来做过了断的。你是我复仇计划中剩下的最后一个了。”
“复仇?你我之间有什么仇?”卡索诧异地问道。
“是你们冰族和我们冰焰族之间的仇恨!一万多年前,你们的先祖串通其他各族,杀害了我的父王渊祭,夺取了他三界之王的宝座。这笔血债,早就该偿还了!”樱空释一脸凶煞地恐吓道。
卡索的脸上终于蒙上了雾霭般沉重的悲伤:”难道你当初争王位,又为了保住王位而玷污了岚裳,最后还伤害了父王、母后,都是为了这个?”
“没错,我早就知道自己并非冰族的后裔。卡索,你真是愚蠢!早在20年前,当你看到我的血不能制造冰晶的时候就该起疑心了!”
“可是,既然都是一万年前的事了,那就应该放下了。况且你也只是听你父亲的一面之辞,又有谁说得清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又是正邪善恶、谁又是对错……”
“我不想和你多说了。”樱空释眼泛杀气,高高举起一只手打开了一道结界覆盖住了自己和卡索站立的那一大片雪地,”今天,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个结界。所以,把你的剑给我拔/出来!” 樱空释一边说着,一边在他打开的右掌中幻化出了了噬神剑。
“释,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卡索无奈地从腰间佩戴的剑鞘内缓缓拔/出了他的冰剑……
在浴火城的王宫内,艳炟从浑浑噩噩中恢复了知觉。醒来之后,她先向宫女询问了父亲的状况,知道了他并无生命危险后稍稍松了口气。
”那……樱空释在哪里?”她接着问道。
“公主,他两个时辰前离开您的寝殿后就不知去向了。大概是离开王宫和浴火城了。”
艳炟感到心里一阵忐忑不安──樱空释怎么会不和她商量就采取行动,或是和她不辞而别。她急忙跳下床飞奔去他的寝殿,发现那里果然空无一人。
她忽然回想起刚才在睡梦中,仿佛隐约听到了一叶竹笛的乐曲声。如果连从她的寝殿都听得见,那一定是释吹的。他是要去找卡索么?他为什么要去找卡索?他绝对不可能为了去伤害卡索而去找他。那他是去解释自己的处境并道歉么?这也不像是他的作风。除非,他是去和卡索道别的。不过他去道别,又指望卡索作何反应呢?
艳炟越想越疑惑,越想越心烦意乱。那他约了卡索在哪里见面?绝不可能是在刃雪城或浴火城内。那是樱花岛,雪雾森林,还是落樱坡?艳炟连睡裙都未换,便化作一道红光离开了王宫……
卡索双手持着冰剑,眼中泛出了泪光。他缓缓将手肘往身后挪去,咬着牙在白雪地上滑步向着自己的弟弟飞奔而去。寒风吹散了他的银发,在他被凌乱飞舞的发丝半遮掩的蓝色瞳仁中,倒映着对面那个双手持着一把邪剑,摆着一副一触即发架势,嘴角上扬着一丝邪气又甜美如幼童般笑容的异族男子。
从卡索脚下延伸到对面人脚下的那片晶莹平滑的雪地上,仿佛清晰的铺展着他一百多年来的回忆:幻世的,还有凡世的,有痛苦的,还有欢乐的,在他越发飞快的脚步下被一段段踩得四分五裂,凹凸不平。
可当卡索的剑尖快要抵达离樱空释胸口咫尺之处时,他看到樱空释突然站直了身体,然后放开了手中的噬神剑,面对着自己浅浅地微笑着!
沉重的噬神剑砸落在白雪地上,落下之处,飞溅出无数白色粉沫。那些向空中撒出的霜雪粉沫,随着一阵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