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依旧古怪的视线聚焦下,会长带着三位身影,热情谄媚地相送至大厅处。
在林源的吩咐下,那会长才“依依不舍”地归返而去。
走在阴暗小道里,林源忽然说道:“看来你们潜行者公会里的魔,个个都是魔才,说话又好听,我都有些……呵呵。”
轻笑一声,她还是不打算说某个不属于这个视角的老梗。
“咳咳……门主大人你就别嘲笑我……不,是他们了,大家其实活得都很不容易。”
尽管智鸣如今暂且获得自由,而投入林源的门下,但他的言语里,还带着几分对于此地的留念。
虽然他刚才并没有向一同共事的兄弟们告别,毕竟这一去,便不知归期是何时。
能够攀附到眼前这个似乎有不少权势的魅魔青年,智鸣料到以后的事务一定不会比在潜行者公会之中少。
“我并非玩笑之话,而真是如此觉得……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林源缓步走在小道里,言有他意:“我不在意你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些……我只希望你既然跟了我,就要好好发挥你的才能。”
那潜行者公会会长突显的卑微讨好,前后反转之快,极似小人行径。
但在林源看来,这恰恰是他当时最合适的处理,若对方硬要端着领袖做派的傲气,她不介意让温蕾萨闹出些动静来,反正也要启程归去,即便对方想要秋后算账,日后寻求勾结当地的豪强雪耻,也再难找到他们的目标。
若是他们真的蠢到执意寻去帝都,那林源更不介意行地主之谊。
避免冲突,而安抚讨好于不可力敌者,才是智者之策。
连连点头承诺,面对着以后的大领导,智鸣这位新进的员工,自然不可能会有所异议。
只不过智鸣现在心中还有些疑问,毕竟他当初所为,已是触碰到了会中不成文的规定,虽不致死,但永生不能够脱离公会的视线……当下看来,这两位正主似乎并未调遣侍从,却能够使他之前的会长,变得很是奇怪。
反正他是从来没见到过会长有那么一日,哪怕是会长某次谈到了某位……大魔时,似乎也没有像今日那般完全的怯懦。
“一切正如同你所见的那般,这潜行者公会会长惧怕我,乃是他受到了生命的威胁,而无法挽回局面……换做是我,大概也会这么做,毕竟活下来,对他而言,应该比什么都重要。”
林源微笑着,而带着微微感叹:“只可惜,我身处的这个位置,气节和生命一样重要,甚至是前者时常会大于后者……”
智鸣有些不明白林源的话,他只是觉得,大概是对方的眼界放得很高,二者的境界和思维方式不在一个平面。
门口处,打着盹的老乔头被唤醒,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出来的三道身影,不过这也并非他的管辖范围,而是颤巍巍地将门打开,将三位送了出去。
夜风吹来,漆黑的夜晚带来寒意。
但智鸣呼吸着略带腐坏味道的空气,却感到久违了的自由和喜悦。
想到方才智鸣没有做任何准备,甚至没有将任何一样物件带走……林源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看来你早就将我赠予的酬劳藏在城市里的某处,因此才会变得今天这样的……难堪。”
听到林源的话,智鸣不禁有些尴尬,低声道:“门主大人赐予我的奖赏太贵重,我若是不能……自然是不敢随意取用的,不过门主大人请放心,无论他们如何惩戒我,我都没有将此事联系到你的身上。”
“我并没有不相信你,只不过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太赶,所以他们很容易就猜到会是我,这与你的态度无关……当然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依旧选择承受了许多不必要的损伤。”
林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智鸣,你可是真聪明啊……”
被林源戳穿了他心中的那点小心思,智鸣更是不好意思:“可这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门主大人的法眼啊……”
“好了,我们倘若再在这里互相吹捧下去,我怕你的身体是要扛不住了。”
投去一枚不轻的银锭,林源低声吩咐:“你现在就去洗浴吃饭疗伤,然后休息……我们明日就要启程。”
听得有些突然,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智鸣很明白自己应当做的是服从,而不是疑问。
“对了,我怕你出什么意外,你还是随着帝国军一起去帝都吧。”
将一切敲定之后,林源取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函,交于对方,再次说道:“明日你赶在帝国军撤离之前,向他们出示这封信件,他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接过一封仍有余温的信函,智鸣一边震惊,又一边庆幸着……看来自己的确抱到了一条极其粗壮的大腿。
仅仅通过一封书信,便能够改变帝国军的态度,便足以说明对方的显赫地位。
……
昨日里,智鸣老老实实地按照林源的要求,先后洗浴用食并疗伤,最后则是找到了以往相好的魔族姑娘,一夜缠绵后,阳升高照,他才从温柔乡里醒转。
或许是昨日的风情太伤肾,以至于智鸣差点耽误了正事。
好在他不顾身上伤势匆急奔跑到当地军部,所幸帝国军还未有完全撤离。
怀揣着忐忑心情将书信递交给了某个魔族兵头,虽然他不认为这些军部的士兵会有闲情逸致翻找出他身上的陈年旧账,但毕竟这种职业上的对立,多多少少还是会感到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