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川城的大小街道,昨天死胡同的案子不胫而走,上到九十老太,下至七岁孩童都知道这条事,都知道海河帮的人被人杀了。听说是惨死,听说是作恶,听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这些版本都有个共同点,直指海河帮,几乎是戳着海河帮的脊梁骨在说事。
于老三在江河湖海那座大宅子里大发雷霆,能摔的,不能摔的,全摔了。二先生今日不在帮里,没人拦得住他,几位海河帮的其他高层都只能在躲在一边,说着些没营养的话。什么“三哥息怒啊”之类的话,干瘪瘪的,本就一肚子火的于老三更气,这种让人听之如同嚼蜡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于老三把东西摔得差不多了,挑了个完好的太师椅坐下,手扶着额头,闷闷说道:“这才多久时间,就隔了个夜,整个城里都是关于这件事的传闻,可恶!”
揪了半天的头发,于老三越想越气,站起来拿起坐下的太师椅就准备砸下去。
“三哥!”下面的人急忙叫道,于老三凶狠的眼神落在那人身上,那人小心翼翼地指着太师椅,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道:“这是最后一个完好的了,在砸的话,您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于老三不甘心地放下太师椅,愤愤地坐了回去,“去搬几个上好的椅子过来。”
“是。”下面的人抱拳离开。
“三哥,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于老三下手的一人说道。
于老三揉了揉鼻间,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这件事情已成定局,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查到事情的缘由和杀我们海河帮兄弟的人。”
“三哥,能派得人都派出去了,兄弟们心里都憋了口气,料想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
于老三嗯了一声旋即说道:“二哥呢?”
“二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没让我们跟着。”
“奇怪,二哥会去哪呢!”
这个节骨眼上,本应最焦头烂额的人二先生反倒成了最悠闲的一个,这一点让于老三有些困惑。
廊道里去搬椅子的人一手一个提溜着,用极快的步伐跑了进来,放下椅子后那人站到于老三面前抱拳说道:“三哥,有位兄弟求见!”
于老三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问道:“何事?”
“说是可能遇见了杀我们海河帮之人的人!”
于老三眉头舒展,面色有些喜悦,站起身子说道:“还不快让他进来!”
“是。”
那人下去领着一人来到聚义堂内,领进来后那人退到一边,领进来的人恭敬地对着于老三一拜。
“无需多礼,快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
“是。”略作停顿,那人继续说道:“今日属下在红杏楼见到一人,背上背着把样式古怪的刀。此人太过嚣张,竟命红杏楼的小厮使劲叫喊,不仅如此,他还把刀插在属下的窗口旁。属下气不过,便与他在红杏楼内大打出手,打斗中属下知道他是个修炼之人,在配合上他的刀,属下觉得八九不离十。”
于老三分析着他的话,问道:“你与他交过手?那人实力如何?”
“就过了一招,凭属下的直观感觉,属下应该打不过他。”
“长什么样子?”
“是个少年,模样倒是清秀。”
“少年?”
“看他那做派,属下猜测应该是哪家的顽固子弟。”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后,于老三陷入沉思,他的右手食指抵着嘴唇,整个头向一旁倾斜。
于老三嘴巴上下翕动,轻声念道:“修炼之人,少年,顽固子弟。”
啧啧两声后,他猛然起身,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带我去见见那个少年!”
那人抱拳称是,快步地低首走在前面,出了江河湖海这座大宅院后直奔红杏楼。
于老三跟在他后面,剩下的人跟在于老三后面。
……
二先生此时站在春风客栈外,他来见一个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他选择一个人来,甚至连于老三也没叫。
名川城内的平头百姓知道海河帮有二先生这个人,却没见过二先生,这一路上二先生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二先生看着三层楼的春风客栈,踌躇了一会,最后踏了进去。
姚九还是在大酒堂内喝着酒,旁若无人。
二先生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在大酒堂内四处看了看,随后径直坐到姚九的对面。
二先生坐的端正,目光看着姚九说道:“老先生喝酒?”
姚九抬起眼帘,醉眼迷离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喝酒。”
二先生伸手招来小厮,说道:“上酒。”
小厮看了看姚九,又看了看二先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二先生望着愣神的小厮,加重语气再次说道:“上酒!”
小厮反应过来,哦哦地不住点头,说道:“马上来,马上来。”随后快步离开这张桌子。
姚九猛饮两口酒,抹了一把嘴角,坐在凳子上摇摇欲坠。
二先生说道:“老先生倒是有闲情逸致。”
姚九呵呵一笑,说道:“你不也挺闲吗?”
说完指着春风客栈的大门口,又说道:“这不又来一个闲人嘛!”
一道身影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壶酒。
姚九指着的手指点了点,看着二先生说道:“他可比你懂事,知道自己带两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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