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兰看她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是没忍住笑了。
太滑稽,一张大脸两只豆粒的眼睛,纵然是哭都哭出来喜感了,不厚道归不厚道,温若兰还是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其实,樊氏你命挺好的。”
温若兰把水递过去又坐下了,是真的很累,樊氏这大身板子做心脏复苏可绝对是体力活,不过救过来了,心里是高兴的。
“命好什么?男人窝囊的很,婆母又是个厉害的,肚子不争气还生不出来一个儿子。”樊氏喝了一口水,用袖子擦了擦脸:“李氏真不是我故意害死的,我……我就是不愿意他们与你们亲近。”
“怕我们一家子得了帮助回来和你争家产吧?”温若兰语气平和极了,带了几分笑意:“说心里话,我们家现在都瞧不上。”
“你这……。”没骂出来,樊氏直接憋回去了。
温若兰撇了撇嘴儿:“说你命好是因为李氏娘家不追究,不过要让二叔入赘,既然人家姑娘死在了温家,入赘的话也要有个说法,带走一半家产你愿意不愿意?”
本以为樊氏会炸毛。
樊氏却张了张嘴,破天荒的说了句:“都给他们。”
温若兰:“……!!!”
人死了一回会变,不过樊氏变得可真是快。
“但我也有条件。”樊氏审视着温若兰,最后不得不叹口气:“我知道你厉害,他们都听你的,你为我说句话,别让你大伯休了我就成。”
“我也有条件。”温若兰压低声音,看了看门口。
樊氏立刻往跟前凑了凑,竖着耳朵听。
“奶奶给我的东西就是一个破布包,我们不要老宅任何东西,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樊氏立刻点头:“知道,知道。”
“以后会做人了吧?”温若兰哪里肯那么轻易就放过樊氏,目光如刀的盯着她。
樊氏一哆嗦:“知道,知道。”
“好了,那就出去吧,大伯本来也没想休了你。”温若兰站起身拍了拍手:“别烦我们一家子了,我们不参合你们这些破事儿。”
樊氏咂了咂嘴,就笑了,爬起来跟着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柴月娥还心有余悸,倒是温若兰轻松了不少。
人嘛,大奸大恶总是少数,自私的人倒随处可见,樊氏不会被休了,那么以后温家那边儿的日子也会消停下来了,摸了摸怀里自己藏起来的玉佩和肚兜,想着找个机会直接来个毁尸灭迹,她觉得便宜爹娘就在温家村挺好的,多年前都扔了的孩子,也不可能再找上门了。
“若兰。”柴月娥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娘。”温若兰接过来温言抱在怀里:“别想那么多,樊氏口无遮拦,奶奶给我的就是一个布包,布包里放了一张银票。”
“哦。”柴月娥唏嘘:“婆母终究是当娘的人,也知道亏待你爹了。”
“嗯,所以我才不会给樊氏呢,对吧娘?”
几口人进了家门,温若兰只说去洗漱一下换件衣服,便跑回去房里,心里犯愁哪里去找银票圆了这个谎。
“还知道回来?”
温若兰抬头,笑了,这感觉就是困了遇到枕头的感觉,所以直接走过来伸出手:“给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吧。”
东方翊本来就冷冰冰的脸色瞬间黑了:“没有!”
“有!给我。”温若兰呲牙:“你又不穷。”
东方翊抬手摸了摸鼻子笑了:“若兰,你是我妻,自然给你,现在你是我什么?”
“呃……。”温若兰脸瞬间红了,收回手转身就走。
东方翊哪里肯让她跑了,抬手把人抓过来放在怀里,微微皱眉:“就那么忙?连沐浴的时间都没有吗?”
大热的天,三四天都没洗澡,温若兰脸更红了,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似的:“放开我!”
“还没说呢,你是我什么?”东方翊自己心里清楚,抱着她在怀里的感觉让他眷恋到了何种程度,哪里肯放开?
“你连一百两都不给我,凭什么想抱着我就抱着我?”温若兰把心一横,索性仰起脸盯着东方翊:“想吃霸王餐是吧?”
东方翊哑然失笑,从怀里拿出来银袋塞进温若兰的怀里:“不止百两,所以这霸王餐是吃定了。”
话音落下,起身就要走,被抱在怀里的温若兰顿时不淡定了,抓着东方翊的衣领撑直了身体:“你等会儿,我先把事情办完了行不行?”
“嗯?”东方翊低头。
温若兰知道他不会直接抱着自己就走,立刻从钱袋里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捏在手里:“放我下来,我去去就来。”
“谅你也跑不了。”东方翊松开手,看着温若兰一溜跑的出去了,嘴角就扯起一抹浅笑,带她回去,母妃该会很开心才是吧。
温若兰可没工夫想东方翊到底为何突然来了,或者说在这里等了多久,拿着银票去了柴月娥的房间。
“娘。”
柴月娥刚安顿好温言睡下,回头就看自家闺女急急忙忙的样子,放下窗幔:“怎么了?”
“这个忘记给娘了,怎么处置听爹娘的。”温若兰把银票放在桌子上推过去:“奶奶的意思是给温言的。”
柴月娥看到银票免不得又掉了几滴眼泪,叹了口气:“也好,权当是一份心意了,言儿长大之后要告诉他的。”
“娘,那我回去睡了,太累了。”温若兰可没忘记家里还有一头大尾巴狼呢,起身要走。
柴月娥急忙拉住她的手:“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