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看着面前明显是吓傻了的姑娘,心都抽疼抽疼的,她本就是民间女子,可也没见过哪家女子能如眼前所见这个女子的做派。
穿着男袍嫌弃太长竟把大半截袍子都裹扎在了腰间,下面露出两条纤细的腿,赤着脚趿拉着一双黑不溜秋的绣花鞋。
在往上看,丽妃神色微微一滞,心里了然了。
怪不得自己血气方刚的儿子会魂不守舍了,这一张脸太精致了,月光之下都能看得出一双桃花眼,眸子如同宝石一般,巧的鼻子下面樱桃口微微半开着,头发太随意的堆在头上,还有水珠顺着脸颊滚落,啪嗒掉下一颗,连她一个女人都像是被砸到了心尖儿上了似的。
丽妃打量温若兰,温若兰也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不用再介绍了,这个女人就是让东方翊得了怪病的母亲了,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如果不是刚刚哭过,这一双眼睛足够勾魂摄魄了,只可惜脸色略差了一些。
“你……。”
“我……。”
温若兰急忙闭嘴,刚想说我是不心弄错了,可又觉得解释也解释不下去了,只能低下了头。
丽妃轻蹙眉头,柔声:“翁总管,去拿来一套女装。”
翁冲忙不迭的跑出去了。
温若兰脸红到了耳朵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都想不明白了,人家东方翊别说抱着娘亲,就是抱了个女子又能怎么滴吧?自己刚才一定是脑袋抽筋了才会冲过来。
这下可好了,好尴尬啊。
“温姑娘,沐浴之后不便吹了冷风,不如随本宫去静室略坐片刻吧。”丽妃说着,迈步往静室走去了。
温若兰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去略坐?自己又不是傻子,这会儿不跑还等什么?等人家母上大人盘问自己祖宗十八代吗?
心里拿定主意,迈步就走。
下一秒人就被提溜起来了,东方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害怕也晚了,早晚不都要见吗?”
温若兰恨不得一眼就瞪死东方翊,梗了梗脖子磨着牙声:“怕什么怕?东方翊,你就出息吧!”
丽妃脚步一顿,装作没听到先一步到了静室门口,推开门就进去了。
后面,东方翊几乎是拖着温若兰走进来,刚到门口,丽妃便微微垂了眼睑:“翊儿,母亲单独和温姑娘说说话,可好?”
“母妃,儿臣吩咐大发准备一些吃喝。”东方翊松开手的时候还用了点儿力气捏了捏温若兰腰上的软肉,意味不明。
温若兰浑身不自在的走进来,弯腰要跪。
“不必多礼,温姑娘坐吧。”丽妃抬手虚扶了一把,回身坐在了椅子上。
温若兰也就不客气的坐在锦凳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压根就不想说话。
翁冲拿来了衣服还带了浣溪过来。
温若兰跟着浣溪去屏风后面换了衣裙。
“浣溪,你见过九皇子的母妃没有?”温若兰拉着浣溪声问。
浣溪摇头,往屏风后面瞄了一眼,压低声音:“听说丽妃娘娘可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儿。”
废话!美人自己亲眼都看到了,主要是后宫女子多得是手腕,自己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温若兰深呼吸两次站好:“你看我这样可好?”
“嗯嗯,若兰姑娘美若天仙,这留仙裙与姑娘相得益彰呢。”浣溪顿了一下,又凑到温若兰耳边:“若兰姑娘,惜字如金最是自保的手段,可记着了。”
温若兰感激的看了一眼浣溪,都后悔当初浣溪要教自己礼仪的时候就不该拒绝啊。
清了清嗓子,温若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规规矩矩的坐在锦凳上,继续低头。
丽妃端着茶盏细细的品着,两个人竟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在丽妃看来,温若兰的耐性倒也是不错的,放下茶盏:“翁姑娘会医术?”
“嗯,略懂皮毛。”温若兰倒真惜字如金。
“翊儿的病症可治好了?”丽妃没少听翁冲说起过,自己也担忧儿子的身体。
温若兰抬起头看着面前端庄的女子,摇头:“九皇子的病非药石之功便能根治的。”
“哦?”丽妃微微挑眉,眼里就带了探究,虽说都是民间女子出身,丽妃不得不为儿子考虑,他是大燕国的皇子,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接近,作为母妃是绝不允许的。
温若兰骑虎难下了,说?浣溪让自己惜字如金,不说?人家就一个字,哦?明显是等解释。
斟酌了一下,才出言道:“丽妃娘娘,九皇子的病在心里,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总要心药医才行。”
丽妃点头,这话说的没错,但这是常理而已,谁不知道呢?
“那温姑娘倒说说,翊儿的病症到底因何而来?”
温若兰一时语塞,人家母子重逢是大喜事,自己总不能告诉丽妃他儿子的病根就是当初那一剑吧?
她犹豫不决,看在丽妃眼里却是对答不出了。
“我儿贵为皇子,婚配之事不能擅自决定,温姑娘此番从我儿房里衣衫不整跑出,只怕是有损名节。”丽妃抬眸扫了一眼温若兰的脸色:“男子三妻四妾都也寻常,偏偏我们女人家最要紧的便是名节,不知温姑娘可觉得有理?”
温若兰本就觉得尴尬,丽妃这话简直是打脸,正要回一句,东方翊推门就进来了。
“母妃,准备了红枣莲子羹,先用膳可好?”
说这话,东方翊就站在了温若兰旁边,看她穿着浅紫色薄纱留仙裙,忍不住缩了缩眸子,这颜色趁着温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