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无奈的摇头,铃语讨好人的方式太特别了,能受得了的人太少了。
狼群自然是不敢靠近的,但是围了一圈也怪渗人的,只是一会儿工夫就见铃语无精打采的走回来了,站在外面盯着马车,像是被冷落疏离了的可怜似的。
温若兰从榻上下来,撩起帘子:“铃语,杜若被吓昏过去了。”
杜若一听立刻倒地,极其配合。
铃语楞了一下,温若兰都没看到这丫头是怎么蹿上来的,人已经到了马车里,看到杜若躺在地上过去就把他抓起来了,用力摇晃:“你别死啊,我和你玩儿的。”
杜若浑身哆嗦,他见识少,他害怕,虽然丢人可是真害怕了。
“我以后不这样了,那些都是我的奴才。”铃语眼泪掉下来了,吸了吸鼻子:“你要死了我就把你分给它们吃掉,不然浪费了。”
扑通一声,杜若一滚就又掉地上了,爬起来直接躲在了温若兰身后。
铃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杜若。
温若兰却实在没忍住笑了,敢情在铃语眼里,杜若成了她的猎物了。
“你笑什么?不是应该骂我吗?”铃语歪着头看温若兰,还挑衅似得呲了呲牙。
“你哥哥说你懂得很多宫中的礼仪,你觉得我能信吗?”温若兰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杜若,抬眸看铃语:“我看你连最低起码的礼数都不懂,铃语,你跟你哥哥走吧。”
铃语愣了愣,偏头看东方翊一眼,转身就下了马车。
那样子还挺记仇的。
杜若看铃语一个人坐在火堆旁,忍了忍还是下去了。
“姐姐和你开玩笑的。”杜若凑过来坐在铃语身边,顺便拿起柴扔进火堆里,让火旺一些。
铃语默不作声的往杜若跟前靠了靠,竟闭上眼睛贴在他肩上准备睡了。
杜若不敢动,好半天才轻手轻脚的把铃语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如临大敌般脊背挺直。
突然,一声狼嚎传来,铃语嗖一下就站起来了,提起杜若扔进车里,整个人像狼似的趴在地上,喉咙里清秀的低吼传出,片刻功夫林子里就有许多双绿幽幽的眼睛,有低吼声回应铃语。
这情形,温若兰看向了东方翊,见他好整以暇的正拨亮了灯,心就安宁了,扶着杜若到旁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情形。
远处,狼群的骚动声在夜晚的静谧中格外清晰,铃语低低地吼声像是在发布号令一般。
温若兰撩起帘子看铃语,心情复杂极了,她觉得铃语难以驯服,又疼惜明明是一个孩子,却像是狼一般,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丢进山里。
突然,铃语身子弓起,一只手捂着肚子脸都白了几分,温若兰起初还没看明白,当她意识到铃语到底怎么了的时候,二话不说拉过来薄被就下了马车,东方翊伸手要拦都没拦住。
薄被盖在了铃语的身上,她偏过头,那目光让温若兰喉咙一紧,轻声:“你肚子疼,别乱动了。”
“你给我下毒了?”铃语声音有些冰冷。
温若兰摇头,声音更了,仅仅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铃语,你来月事了,懂吗?”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料定她是第一次,轻声:“如果不是很危险的话,你就跟我回去马车里吧。”
铃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仰起脸急促的低吼声音之后,蹲在了地上两只手捂着腹,额头冒汗了。
温若兰扶着她走向马车,杜若急忙撩开帘子。
“杜若,赶车。”温若兰不清楚为何狼群会躁动,但一定是有危险的,眼下离开是最合适不过了。
东方翊起身让出长榻,温若兰放下幔帐从包袱里拿出月事带递给铃语。
铃语懵懵的看着她:“月事是什么?就是肚子疼吗?”
温若兰点了点头,告诉她该如何处理,又拿出来一套衣服放在旁边,便退出去了。
出来发现东方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马车,急忙撩起帘子,马车走的很急,两旁除了有一些绿幽幽的眼睛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东方翊。
温若兰有些慌了。
“哥哥去抓人了。”铃语从床上下来,蹲在温若兰旁边:“有刺客的。”
“你怎么会知道呢?因为那些狼吗?”温若兰扶着铃语起身:“你该卧床的,不要乱跑。”
铃语乖巧的躺下,打量着温若兰眼神闪闪便躲开了:“因为我是狼,我对人的味道很敏感的。”
“傻丫头,你是人,哪里是狼?”温若兰伸出手轻轻帮她揉着腹:“只是你在狼群里长大,比别人更懂得狼而已。”
铃语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终究是没躲开,浑身绷紧的盯着温若兰。
温若兰灵光一闪,便更仔细的帮她揉腹,让她减轻点儿痛苦,这感觉像极了养了个宠物,宠物撒娇的时候都是要摸摸揉揉才会乖巧的。
兴许是舒服了,铃语闭上眼睛,呼吸匀称。
温若兰担心东方翊,又来到门口撩开帘子闻到了血腥味儿,心里一紧,急忙让杜若停下马车。
马车刚停下就见东方翊几个起落来到车旁,身上有血腥味儿却没有血迹。
“看来父皇病得很重了。”东方翊坐进马车里,握住了温若兰的手:“那些刺客是皇后派来的,应该是不准你进宫。”
温若兰苦巴巴的一张脸:“没办法,我总是这么招人恨,谁见了都想杀了我。”
东方翊神情复杂的揉了揉温若兰的发顶,他还真不明白皇后着急什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