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东方翊把血玉药放在燕皇的桌案上。
燕皇挑眉:“哪里来的?”
“母后寝宫。”
燕皇蹭一下就站起来了,这些天日防夜防,还是有这种东西到了贺兰韵的寝宫,而他浑然不知。
“儿臣想接母后过去操持大婚的事情。”东方翊也站起来,立在燕皇身后:“这样一来,两全其美。”
燕皇沉吟片刻:“准。”
如此简单,当晚宸妃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栖霞宫,而对外宣称养胎,宫里一干人等照旧每天该干嘛就干嘛。
回到瑞王府,温若兰便回去了温家,这两天一夜不在,担心家里人担忧。
果不其然,见到温若兰和八两回来了,柴月娥都恨不得拧温若兰的耳朵了:“你这孩子,到底女生外向,这几天娘可担心的要死。”
“娘,这不是没事嘛。”温若兰惯会在她面前撒娇,抱着她的手臂蹭了好一会儿。
柴月娥也拿她没办法,最后还不忘问她吃点儿什么,亲自下厨去了。
宋婆子这几天也没闲着,大婚需要的一应东西都准备齐全,默不作声的伺候温若兰妥妥帖帖的。
坐在椅子上,温若兰拿出来血玉药,从里面拿出药丸儿仔细研究,宁采薇走了之后,想要找到听风不容易,只能坐等了。
最终也没把这药里的具体成分都弄清楚,倒好奇这药,血玉,在现代来说是大凶之物,虽说珍贵,可这东西也要看怎么来的,毕竟玉石经过沁血才能达到的效果,而温若兰更好奇的是听风和听雨在南疆到底属于哪个门派,为何这个门派如此神秘。
大和尚之所以还俗,都和这个门派有着绝对的关系,而东方翊的封地就在南疆,总是隐隐的觉得不安。
“宋妈妈。”温若兰出声。
宋婆子急忙过来:“主子。”
“你一直都伺候在宸妃娘娘身边吗?”温若兰拿起纸笔写方子。
宋婆子笑了笑:“老奴十六岁进宫,十八岁就伺候宸妃娘娘的。”
“哦。”温若兰点头,把方子写好吹干,放在桌子上:“按照这个方子每天都熬一碗补汤,宸妃娘娘有孕在身,你还是回去照顾她吧。”
宋婆子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了,急忙跪倒:“主子可觉得老奴哪里伺候的不妥帖?若有不对,认打认罚。”
温若兰起身把她扶起来:“宋妈妈多心了,我这边儿有八两就够了,再者也不让你回宫,去瑞王府就可以,一方面照顾宸妃,一方面也可以多了解府里的情况,大婚之后许多事情还要仰仗宋妈妈的提点呢。”
宋婆子将信将疑。
温若兰也不多说,把方子放在她的手里:“倚梅园里的两个美人儿是太后身边的人,皇后怕也要送人过来,虽说后宅人多一些热闹,可也要看都是什么心儿的。”
“老奴懂了。”宋婆子一直在宫里摸爬滚打大半生,怎么能不知道温若兰的意思,也不耽搁的去了瑞王府。
打发走了宋婆子,温若兰便让八两去了与宁采薇相邻的院子里,守株待兔等听风。
她觉得也就剩下那里可以让她落脚了,总归是要回去的。
柴月娥端着吃喝进来,温若兰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
叹了口气看看外面快要亮了的天,坐在旁边端详着自己的女儿,这一年来经历了太多,许多事情都历历在目,当初一家被逼死的时候,谁敢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儿竟带着一家到了燕都,而她也要嫁入王府成为正妻了。
简直就是做梦一样,柴月娥伸手抚着温若兰的发丝,喃喃自语一般:“不周上师说过,你啊,应劫而生,当时娘就想,我们一家子平民百姓,怎么就应劫了呢?可现在娘信了,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娘整日都提心吊胆呢。”
温若兰睫毛颤动,没吭声。
“王府里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要是不顺心的时候就回来,咱们大不了去温家村,那里也有房屋也有田地,虽说富贵难求,可也能平安度日。”
柴月娥说完,又叹了口气,这话是不敢当着女儿的面说的,眼看着大婚在即,都喜庆着呢。
温若兰心里酸酸的,如果她真的是这对夫妇的女儿也就罢了,可早就换了灵魂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们真想的,这份至亲的疼爱让她眷恋,也让她有压力。
以后会怎么样?她也不敢想,眼前的局面已经都乱了,不过是外人看不到罢了,东方翊得了兵权看着是好事,但对大燕国来说,牵一发动全身,萧家怕是会沉不住气了。
动了动身体,柴月娥急忙抹了一把眼角,柔声:“困了就到床上去睡,着凉了可怎么好。”
“娘。”温若兰抬起头,疲惫的笑了笑:“嗯,我真的好困。”
迷迷糊糊的起来到床上躺下,柴月娥给她盖了被子,掖了掖被角,守着她直到温若兰熟睡了才离开。
“姐,姐。”
睡梦中,温若兰听到了八两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八两站在床边:“我等到了那个人了,她来了。”
温若兰急忙起身:“嗯,去门外等着。”
八两退出去,温若兰下床,果然看到听风站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血玉药出神儿。
“这东西很熟悉吧。”温若兰去洗了洗脸,走过来。
听风点头:“师兄的随身之物。”
“喏,他的随身之物还挺多。”温若兰打趣儿了一句,坐下:“这里面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