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的事情薛太后已经不在意了,但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呢,若不提提的话面儿上过不去。
所以,听到温若兰要她给做主,就有些觉得好笑了,明明是那个妇人跑去告状,结果被告喊冤枉,冤枉也可以,偏偏也让自己做主。
“如何委屈了?”
温若兰福了福身:“丁兰荣原本是温家村里正的妻子,仗着里正在村里的地位倒是跋扈的人,而若兰便惩大诫了一番。”
“哦?”薛太后抬起手接过来茶盏:“如何惩大诫?”
“说来也亏着当时若兰在药庐结识了九皇子,若不是九皇子说丁广林是朝中翰林院的修撰,我们百姓都要吓坏了,父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无可奈何,若兰便去寻丁兰荣了。”
温若兰顿了一下:“给她喂了一粒山楂丸。”
薛太后手一抖:“山楂丸?你就是如此惩戒她的?”
见温若兰点头,她都忍不住笑了,这种事情在她看来犹如儿把戏,没想到那妇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中了毒,还说请太医一试便知,并且极力说温若兰蛇蝎心肠,一颗山楂丸?薛太后摆了摆手:“后来如何了?”
“若兰警告她不准再作恶,她总是口口声声把寡妇二字挂在嘴边,只因恶毒,里正便休妻了。没想到这人怀恨在心,竟然找到了太后,事本不大,可是若兰就不知道为何一个民妇能见到太后,还是私闯后宫,太后,这件事可就不是事了。”
薛太后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既然说到这里便不能听一面之词,不如让那民妇丁兰荣过来对质一番。”
“好,若兰差人去拿了来。”温若兰转身吩咐八两。
八两到外面告诉了安顺,安顺则带人把丁兰荣带过来了。
丁兰荣此时面如黄纸,进门看到温若兰更是两腿打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带响:“民妇叩见太后。”
薛太后看看宸妃,宸妃倒也坦然。
“你说每月初一十五身体都受尽苦楚,可是真的?”薛太后问。
丁兰荣抬头看向了温若兰,温若兰却敏感的扑捉到那目光越过了自己看向了自己身后,在心里冷哼一声,果然是这样!
“是。”丁兰荣撸起了袖子,两条手臂青紫一条条的,看着都触目惊心:“这就是证据。”
薛太后眉心皱起。
温若兰坦然的坐在旁边,静等着太后继续问话。
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才能让一步到位,毕竟丁兰荣除了知道自己的底细之外,还知道芙蓉,芙蓉可比自己要麻烦多了。
丁兰荣跪在地上也止不住浑身颤抖:“温若兰哪里是什么神医?明明就是一个妾室,结果用了狐媚之术迷惑了当朝王爷,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太后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作为知情者的宸妃和薛太后也都有几分不自然,宸妃是没想到这夫妻两个竟没有先一步处理了丁兰荣,薛太后则是挂不住脸了,沉声:“大胆民妇!你如此说可是要让本太后杖毙了你?”
“民妇句句属实,请太后明鉴,温家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一个妖女。”丁兰荣也横下了心,这些日子生不如死,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太后,不管怎么也要拼了。
温若兰端起茶盏轻轻的啜饮,面不改色,好像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妖女?”薛太后已经沉不住气了,看温若兰如此气定神闲,硬是被气笑了:“妖女一说何来?”
“她妨夫出名,仗着貌美攀附权贵,先是与程财主家的春生订了亲,结果没出半年春生落马摔死,明明该守节安心做了寡妇,结果却三月不到便给县太爷做了妾,迎娶当日县太爷的公子便死了。”丁兰荣抬头看着温若兰。
温若兰看过来微微一笑,这一笑吓得丁兰荣浑身一哆嗦,低头使劲儿的抓着衣襟。
“说吧。”薛太后出声。
丁兰荣心思大定,扬声:“县太爷一怒之下斩杀了温木匠一家,温若兰撞死在井台,温木匠与身怀六甲的柴氏被赐了毒酒,明明一家都死了,偏偏第二天竟活了过来,柴氏竟还生下了腹中胎儿,这不是妖孽还是什么?”
薛太后端起茶盏,手都微微的抖了,虽说也是知道的,不过那里有如此详细?偏偏这丁兰荣疯了一般恨不得用舌头就缠死了温若兰。
“瑞王妃,你如何说?”薛太后放下茶盏的时候手一滑,茶盏几乎是摔在桌子上的,多亏贴身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茶盏。
温若兰慢条斯理的走到丁兰荣面前。
丁兰荣吓得惊呼:“太后救我啊。”
“你这么怕我?”温若兰声音本就软糯,此言一出到更显得柔弱了几分,眼底带着笑意蹲下来,伸手去拿丁兰荣的手腕。
丁兰荣本来是跪在地上的,往后一躲便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的抓着自己的衣袖。
“你啊。”温若兰起身,看着太后:“臣妾倒也不否认她说的一些事情,不过这其中到有几处是她臆测的,我与程家订的婚事是家中长辈做主,若兰当时不满十四岁,未曾迎娶过门,守寡一说从何而来?再说县太爷,太后明鉴,有道是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又怎么是我温家攀附权贵?她说县太爷的公子死了?”
温若兰回头看着丁兰荣依旧带着笑意:“那你可知道当朝的状元是谁?”
丁兰荣一脸懵逼。
温若兰一字一顿:“抚河县县太爷徐朝忠只有一子,名为徐宜丰,当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