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看到温若兰睁开眼睛,一把就抱住了她:“是皇后,那女人疯了。姐,要不要回去王府求救?”
温若兰摇头:“不必,去打水,我梳洗一下。”
外面鸦雀无声,温若兰也不着急出去,八两端着一盆水回来,温若兰快速洗了洗脸,整理好仪容,还不等出来,门外就传来了太监奸细的声音:“温若兰!还不出来谢罪!”
八两紧张的看着温若兰。
温若兰微微扬起脸,示意八两开门。
房门打开,萧玉瑶手里提着一把钢鞭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身后站着皇宫侍卫军。
见到温若兰,顿时杀气升腾了,把钢鞭一甩就卷过来了。
温若兰就这个当口还勾了勾唇角笑了,萧玉瑶心里一抖,旁边一道身影飞快的伸出手准确的捏住了钢鞭。
“大胆!奉旨救人,违抗圣意者死!”翁冲浑身袍子都如同被风鼓起了一般,猎猎作响。
温若兰立在翁冲身后,抬起手理了理鬓间的发丝:“翁总管,有劳了。”
翁冲甩手丢开了手里的钢鞭,转身躬身到底:“瑞王妃受惊了。”
“还我儿子!”萧玉瑶钢鞭再次甩过来,翁冲眼里一抹凌厉的杀意。
温若兰却沉声:“要死尸,就跟我来。”
萧玉瑶一下愣住了,手里的钢鞭也失去了准头,眼睛里都要飞出刀子一般盯着温若兰。
温若兰转身慢悠悠的走向了后宅,眼角余光看着在正厅里被团团护在里面的爹娘,心里愧疚的很,不露痕迹的磨了磨牙,径自走过去。
后宅,花无影盘膝坐在门外,里面悄无声息,淡淡的血腥味虽说不刺鼻却十分勾动人脆弱的神经,萧玉瑶紧随其后,却不敢越过翁冲。
到了门口,温若兰转过头看着萧玉瑶:“入殓的棺椁带来了吗?”
萧玉瑶目呲欲裂:“你纳命来!”
“真就那么在乎他的生死?”温若兰冷哼:“还是有人怕我救了东方瑜,他依旧是太子,让有些人无法施展拳脚?”
“你少搬弄是非!哀家要杀了你!”萧玉瑶冲过来,温若兰快速的闪开,她直接撞到了门上,房门打开的一刹那,躺在地上面如金纸的东方瑜就这样被她看到了。
哪里有太子的荣光,木板上,东方瑜身上血迹斑斑,一条裤腿早就不见了踪迹,露出的皮肉青紫一片,脖子上缠着纱布,双目紧闭,嘴唇青紫,看样子早已经气绝身亡多日了似的。
温若兰叹了口气:“翁总管,带我进宫谢罪吧,能力有限,无力回天,太子殿下已经这样了。”
翁冲也有些傻眼了,眼前这景象别说萧玉瑶受不了,就是他一个太监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太子殁了,在温家的后院,寒酸不说,连一件得体的衣服都没有。
正在翁冲心里不安的时候,萧玉瑶突然笑了,那笑声犹如夜枭一般绝望,一步一步走过去,跪坐在东方瑜的身体旁边,伸出手却在没抚到他脸上的时候突然攥成了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都浑然不觉,一滴一滴的血从掌心溢出,落在了东方瑜的脸上。
“你终于死了。”
这话一出口,温若兰微微眯起眼睛,翁冲更是怒目圆睁。
“死了好啊,死了就解脱了,只是你怎么如此迂腐,非要逃走呢?难道死在母后怀里不更好吗?”萧玉瑶凝视着东方瑜的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突然咬牙:“就那么不争气!你死都死的没价值!东方瑜!我生你何用?”
温若兰伸手拦了一下翁冲,倒退两步。
翁冲会意,两个人都退到了门口。
“东方宇宏!这下你满意了吧?我萧家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落得犹如拔毛的凤凰一般,我儿已死,我们夫妻情份也恩断义绝了!”萧玉瑶起身,一转身头发上的发髻都散开了,目光阴毒的盯着温若兰:“好,很好!温若兰,哀家要重重的赏赐你,替我动手不说,还做的如此干脆利索,你为了东方翊杀了我儿,我就让你看看,这个无用的儿子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对东方宇宏来说,却是失去了一个好儿子!瑞王府早晚被夷为平地的!”
温若兰耸了耸肩:“尽管放马过来,看看我怕不怕,看看我瑞王府怕不怕!”
萧玉瑶身体猛地扑过来。
翁冲横身要阻拦却来不及了,眼看着温若兰被萧玉瑶抓在了手里,手一抖从腰间抽出软件,指着萧玉瑶的咽喉:“大胆萧玉瑶,御赐宝剑在此,休要犯下滔天大错,看在太子殁了的份上,皇上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萧玉瑶就像是没听到似的,贴在温若兰的耳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大燕的天下姓萧。”
温若兰偏头看她泛红的眼底,眼里都是悲悯:“你真是最可怜的女人。”
“可怜?可怜你都高攀不起!留着你的贱命看着,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个死去吧!”萧玉瑶说着,一扬手直接把温若兰抛出来砸向了翁冲。
翁冲手一抖软剑收起,不等他接,一道黑影稳稳的接住了温若兰。
温若兰松了口气,看着花无影。
“情急之下,属下逾越了。”花无影说罢,放下温若兰。
这个时候,萧玉瑶早已经踪迹全无。
“让她跑了。”翁冲恨恨,不过也没追出去,而是回身:“王妃真是太大胆了,如此违抗圣意,难道不怕皇上天威之怒吗?”
温若兰虽心有余悸,脸上却丝毫不显,摇了摇头:“哪里有父亲愿意亲眼看着儿子身死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