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山急忙起身:“太子殿下安好,实在是燕国之大幸,臣子大幸。”
宫女在掌事女官的带领下鱼贯而入,一样样精致的菜品被摆在桌子上,每个人面前都放着精致的杯碟,精致的酒壶。
燕皇环视一周,看到温若兰的时候目光也微微变了变,很快便偏头与萧皇后低声交谈了两句。
萧皇后同样是低声回应,态度谦恭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今日是家宴,主要是庆祝瑜儿身体康复,这全仰仗瑞王妃的高超医术,lùn_gōng行赏该先封赏瑞王妃。”燕皇话音落下,温若兰便起身走出来跪在地上。
“臣妾理应尽力而为,太子康复是天意,不敢居功。”
燕皇微微颔首,带着几分赏识。
旁边,萧玉瑶可就没燕皇的态度了,眼底恨意简直都要快变成实质了,垂了垂眸子:“皇上打算怎么封赏呢?”
燕皇略沉吟片刻:“随后下旨就好,今晚只看歌舞,平身吧。”
“谢皇上。”温若兰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落座。
歌舞开始,丝竹声声,再看这些人一个个的样子,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了,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却一时还不太清楚哪里不对劲儿,真是煎熬的很。
菜品撤下去,又上来了点心水果,温若兰觉得自己都快被闷死了,终于燕皇起身,带着萧云山一众男人离开了大殿。
温若兰心里的不安就更深了,斜睨了一眼旁边的萧子佩,暗暗给自己打气。
“温若兰,你还真敢来啊。”萧皇后突然开口,顿时整个大殿里的气温都降低了许多似的。
温若兰抬眸看着萧玉瑶,出声:“圣旨传唤,不敢不来,皇后觉得若兰可有胆子抗旨不尊?”
“哼。”萧玉瑶起身,缓步来到温若兰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不敢吗?”
“不敢。”温若兰垂眸:“非但不敢,还不能敢,否则皇后一家怎么能还有机会坐在这里?”
萧皇后突然俯身,伸手抓着温若兰的肩膀:“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信哀家治你个大不敬的罪过!”
“信,皇后是一国之母若想杀,便试试能不能杀得了,我的意思很明显,太子到底是关乎国运还是关乎萧家,皇后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吗?”温若兰起身,迎着萧皇后的目光:“皇后保重,别因失大,若兰不过就是个人物,不至于让皇后大动肝火,既然皇后不喜,若兰告退就是。”
萧皇后突然笑了,温柔的拍了拍温若兰的肩,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声音更温柔的很:“哀家再想,若是瑞王妃诞下的是我萧家的血脉,会是怎么样一种情景呢?”
温若兰的心差点儿从嗓子眼跳出来!再看钱氏和萧子佩都在认真的看着歌舞,并且低头闲聊,笑语晏晏的样子,整个人就哪哪儿都不好了,并且身体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变化,腹温热越来越剧烈,四肢百骸都有些发软。
“真是有意思。”温若兰笑了,有些肆无忌惮的直视萧皇后,一字一顿:“你的儿子是太子,我的夫君是王爷,但都是皇子,如果我们王爷先有麟儿降生,对你萧皇后有什么好处吗?”
萧玉瑶眼神眯起危险的弧度,冷哼:“拖延时间吗?哀家也一样,等所有人都困倦了,便是你倒在萧家男人身下承欢的时候,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四次!直到你怀上萧家骨肉,温若兰,是你坏了哀家的好事,哀家要你一口一口吞下苦果!”顿了一下,磨牙:“东方翊不在燕都,瑞王妃突然有孕,你能威胁到哀家?”
身体感觉越来越强烈,温若兰咬破了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个大殿里,所有人都像是没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似的,而自己孤立无援。
回头去找听风,却不知道听风什么时候被带了出去,而她只能靠自己。
“希望你能如愿。”温若兰话音刚落,萧玉瑶的耐心就耗光了,抬手旁边有膀大腰圆的婆子过来,一边一个把她架起来直奔偏殿。
偏殿里,甜腻的熏香让温若兰头疼欲裂,整个人被丢在床上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腹一阵麻疼,脑子里瞬间清明了许多,翻了个身蜷缩着,伸手摸到了放在怀里巧的人皮鼓。
“真是作孽了。”其中一个婆子嘀咕了一句。
旁边一起进来的婆子立刻瞪了她一眼:“少说话,这几天死的人还少吗?你活够了别连累我,走!”
温若兰看着两个人出去了,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勉强爬起来挪到窗口,伸手去推结果窗口已经被封死了。
无力的拍了好几下,细弱蚊蝇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明知道是鸿门宴,明知道会被算计,她怎么就没想到萧玉瑶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枉自己一直都自诩聪明,凡事都能拿捏得当,可是遇到后宫这些女人,才发现简直是太白花了!
用力的咬牙,等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王妃,王妃。”
勉强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眉间朱砂,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刀。”
听风从怀里摸出匕首,递给温若兰。
温若兰拼尽了力气用刀尖按住了少商穴和少泽穴,血珠立刻滚落。
“我带你走。”听风弯腰就要抱温若兰起身。
温若兰摇头:“不走,有仇不报非君子,你把萧子佩给我抓来!”
听风犹豫了一下,见温若兰从衣袖里拿出来了银针,知道她定有办法克制,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