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书房里还有父皇需要的。”东方翊说完,转身要走。
东方宇宏收起了图,长叹一声:“到底是看错了他。”
这话,东方翊没接,他不知道到底自己的父皇都经历了什么,如此煞费苦心断了东方瑜的命根子,又把自己抬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再把朝臣兵权分散开来,最终却说了这么一句。
纵然,上一世是东方瑜逼宫,怕也有他无法知道的内情,一切都重来了,一切都改变了,而他如今只想远走南疆,为了自保也好,为了跳出去看得更清楚也好,如今都是最好的时机。
回到茅屋,温若兰已经吃光了那些肉块儿,天色暗下来了,火堆的火苗跳跃着,映红了她的脸。
回去的马车里,温若兰倦倦的趴在东方翊的身上:“我们去哪里?”
“回府准备一下,去南疆。”东方翊说。
“我在燕都的生意怎么办呢?人家还想富甲一方呢。”温若兰有些委屈的蹭了蹭他的胸口。
东方翊垂眸看她,笑了:“贪财到这种程度?也罢,生意照做就是,养着那些人做什么的呢?不就是用来使唤的吗?”
“哦,也是哦,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温若兰看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真的好看,眸子里如同有一个漩涡一般,能把人都吸进去似的。
东方翊低头轻吻她的眉心:“明天一早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都带谁去呢?”温若兰盘算着去南疆好远的路呢,带很多人的话会花费大把大把的银子。
“你做主。”东方翊拍了拍她的背:“睡一觉吧,别太累了。”
奇异的安眠功能,温若兰竟真的就睡着了,这一梦,梦里繁花似锦,桥流水,美不胜收……。
翌日清晨,瑞王府一大早就忙碌开了,四辆马车在城门刚开的时候就离开了,虽说不至于悄无声息,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八两和孙婆子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一起在马车里的还有浣溪和吕秋。
最前面的马车里是瑞王夫妇,两个人从上了马车便开始下棋。
最后面两辆马车装着一些金银细软之物,那样子就像是举家搬迁了一般。
一路往南,走到第三天的时候,六子回来禀报,萧云山死了,朝廷没有任何动静,萧家在外的子孙都回燕都奔丧。
东方翊放下棋子:“嗯,告诉我们的人,多关照一下萧隆佑。”
六子离开,温若兰端着茶过来放在东方翊手边,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棋啊,我是下不过你了,你总是说什么,我都信以为真呢。”
东方翊笑而不语。
半个月后,上船逆流而行,直奔南疆。
期间,温若兰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自从怀孕一来,神经绷得太紧了,以至于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再也提不起一点儿精神了。
船上的生活单调却也难得的安静,除了水声之外,周遭一切都悄无声息的,更多时候温若兰睡着了,东方翊便让船停下来,坐在船头垂钓,得了鲜鱼便开船。
一路走走停停,不进任何城镇村,到了南疆的时候已经是了,繁花似锦之余,热的措手不及。
温若兰一路走来非但没有舟车劳顿的疲惫之态,反而胖了一些,脸蛋肉呼呼的,精神好得很。
下船,罗凡便把他们接到了南疆的王府。竹楼水榭,草木繁华,温若兰拿着折扇扇着风,坐在临窗的风口打量着这里的景色。
芭蕉树粗大高耸,巨大的叶片因为太热垂下来,树上结了一些青色的果子,有一些已经泛黄,纵然温若兰见识多了,也有一些树不认识的,幸好竹楼建在水中央,风吹来还尚且有些凉意。
东方翊到了王府就不见人影了,温若兰也不粘人,八两和孙婆子忙碌着整理行囊,安排妥当之后,温若兰便吩咐她们去歇息了。
吕秋和浣溪住在对面的跨院里,想着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下,温若兰也没过去打扰。
靠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这一路走来用了两个多月,不知道鸿雁那边儿安排的怎么样了,见了罗凡也没问,温若兰睁开眼睛:“呃,都懒惰了呢。”
书房里,罗凡把一些账目送上来,站在一旁:“王妃可说了粮食的事?”
“粮食?”东方翊撩起眼皮:“什么粮食?”
“一个月前,辛月国送过来第一批粮食,有一千石,王妃飞鸽传书说后续还有,昨日收到了联络人的口信,今晚还有两千旦,这些粮食到了夏季不好储存,王爷要早作定夺才是。”罗凡说着,把粮食的明细翻开递给了东方翊。
东方翊眼底笑意溢开:“这女人还真是个财星。”
罗凡额角突突的跳了好几下,还能不能行了?自己已经被这些粮食急坏了,一旦发霉变质之后,就完蛋了。
“先送一千石去灞州,走陆路,再分别往下面的粮铺送过去储存,别说一共才三千石,就是万石米粮也不够一个月卖的。”东方翊起身,走到窗口负手而立:“抄了萧家的产业,只怕会引得百姓慌乱,我们的粮食薄利多销,不准从中做任何手脚。”
刚刚还一筹莫展的罗凡差点儿拍了大腿,满脸兴奋:“这么说这是王爷的意思?”
“不是。”东方翊回眸:“本王的王妃就是这么非同凡响,如何?”
罗凡:“……!!!”
“还有,在王府旁边开一家药铺,多收集药材过来,贴出告示贫苦百姓不收任何诊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