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宏心里大骇,温若兰说的话简直让他惊出来一身冷汗,什么叫大燕江山乱了一次?
这件事除了他之外,这世上再无第二个人知道了,偏偏她还说自己杀了东方瑜也是为了斧正,斧正!
他死在了东方瑜逼宫之下,再回到这个世界,杀了东方瑜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以绝后患,偏偏她一个斧正把自己的心都说乱了,不杀东方瑜,难道他还会再逼宫不成?
“你知道曹余凡?”
“知道,只怕燕都没人不知道了,赤炎国的炼丹半仙人,深得圣恩。”温若兰抬眸:“可,如果皇上知道这个人是谁,也就明白其心可诛了。”
“好,那就试试。”东方宇宏起身。
温若兰倒退半步侧身:“还请皇上稍等片刻移驾凤德宫。“
凤德宫中,温若兰看着冷之君和听风。
“可以了吗?”
冷之君点头,难得眼里流露出疼惜的样子看向了听风,听风双膝一软跪倒:“师父,徒弟不孝,给您磕头谢养育之恩了。”
“起来吧。不准你死,你死一个给我看看!”冷之君伸手提着听风起来,回头:“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温若兰点头,全都准备好了之后,东方宇宏便来到了凤德宫。
如今的凤德宫犹如冷宫一般,荒草重生不说,到处都透着凄凉,窗子上的床帘也褪了颜色,破旧不堪,没有丝毫人气。
自从萧玉瑶死了之后,这里便再没有一个人涉足了。
坐在屏风后面,东方宇宏的脸色就没好过,直到听见了人皮鼓的声音,他神色凝重了几分。
听风盘膝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门口,浑身青筋浮现都浑然不觉一般,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惶恐也有恨意。
冷之君坐在旁边,手里的鼓点犹如催命符一般急促,并且越来越急,听风眼底浮现红色,血管都像是要破了一般鼓胀。
温若兰立在屏风一侧,看得身上寒毛都立起来了,原来这就是蛊的作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把听雨给逼出来。
与此同时,听雨正在密室里,疯了一般连连用针刺手臂上的黑色梅花,那梅花如蜘蛛一般四散开,几条黑线直往心口冲。
“你这女人,好狠毒的心肠!”一声哀嚎之后,听雨起身,也没工夫摘掉曹余凡的了,直接出了密室,在院子里如陀螺一般四处转悠,最终抬头看向了凤德宫的方向,一咬牙飞身而去。
曹余凡在宫里身份尊贵,即便是有侍卫、宫女和太监见他飞檐走壁也都不敢吭声,权当没看到。
片刻功夫他就来到了凤德宫门前,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冲了进去。
就在他冲进来的刹那,冷之君飘身拉着温若兰一并到了屏风后面。
听风手里抚摸着人皮鼓,看着进来的曹余凡,纵然他改型换貌,在高明,也瞒不过听风,毕竟两个人太熟悉,熟悉到一个眼神都能认出对方,只是听风知道,纵然自己认出来他这个人,却也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个人的心。
“你,真的在这里。”曹余凡迈步进来,气息紊乱的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听风把人皮鼓放在怀里,点了点头:“专门为了等你。”
“何必?听风,你我从一起长大,你何必要如此苦苦相逼?难道过去的情意还不能让你放手吗?”曹余凡走到听风面前,抬手揭下面具,骨节一阵响动之后,恢复了本来面目。
屏风后面,别说东方宇宏,就是冷之君都大吃一惊,自己从看着长大的孩子,竟有这么一手!
听风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变得不再平静,起了波澜的心便一阵阵刺痛,蛊虫,绝情蛊的蛊虫最见不得的就是动情,一旦动情便如噬魂啃体般的疼痛席卷而来。
“你又何曾放过我。”听风说着,别开脸不看他,她不能动情,至少不是现在,纵然眼前的男人可以让他一死而随之去黄泉,也绝不是现在!
“你身上的蛊母没什么用了,我这就取走如何?”听雨说着伸手就过来要抓听风,听风一抖手,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刃口都泛着青紫色的光,染有剧毒的匕首让听雨瞬间脸色大变,急急收回手:“风儿,我不会伤害你。”
“你不会伤害我?”听风笑了,这是她停过最不好笑的笑话,笑容冷的要结了冰碴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听雨:“你利用我接近萧玉瑶,成为她豢养的杀手,结果呢?刺杀丽妃回来,她要杀我和你苟且,你如何对我的?”
听雨脸色一下就黑了,冷哼一声:“我救了你!是我给你一条生路,听风,当时我发誓一定为你报仇,结果我报仇了!萧玉瑶死了!这个你知道!”
“我知道她死了,我也知道你们在一起翻云覆雨,更知道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必死无疑,就像是我一样,你怕我不死,蛊母都放进了我的身体里,你的心肠为何如此歹毒?”
温若兰眼角余光看东方宇宏,他竟面色沉静的很,显然萧玉瑶到底是和太监苟且还是和听雨,他早就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能一打尽才会如此不吭声罢了。
“你投靠了东方翊和温若兰!”听雨突然蹲下来,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听风:“乖,过来,此间事了之后,我带你回赤炎完婚。”
终于,东方宇宏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知道曹余凡是赤炎国的人,但听雨是赤炎国的人就不同了,这个人在燕国长大,到底赤炎国预谋了多久?又留下多少棋子?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