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公一起带出来七个人,这七个人全部安排在益寿宫里,有宫女和太监帮他们洗漱整理,温若兰又吩咐厨房准备了可口的饭菜。
一个时辰之后,温若兰坐在厅里,眼前站着七个虽两鬓花白却精神矍铄老人。
荣公公撩起袍子跪倒:“瑞王妃在上,我兄弟七人奉你为主。”
温若兰虚扶了一把:“荣公公不必多礼。”
拿出来名册双手奉上,荣公公站在一旁。
温若兰打开看着上面的名字,再抬头看眼前的七个人,略沉吟片刻:“荣公公,挑选三个手上功夫好的,你们四个随我陪着皇上闭关疗毒,剩下的三个人,凤德宫、益寿宫和御书房各有一个,凡是宫里大事务,事无巨细都需要亲自过问,这段时间皇宫许进不许出。”
“是。”荣公公带着六个人下去准备了。
这些大太监在宫里都行走多年,手底下更是有不少徒子徒孙,不过失势之后看透了人心,安排下去也就铁面无私了。
温若兰抿着茶,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荣公公带着三个人进来。
“这是张让。”
荣公公说完,瘦弱的太监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张让给瑞王妃磕头了。”
“嗯,起身吧。”温若兰记下了这个人。
“这是昌盛和兴安。”荣公公介绍完,两个人跪倒,温若兰再几下这两个人,起身:“走吧,去见皇上。”
荣公公略有迟疑。
温若兰便停下了动作,又坐下了:“你们几位听好了,护驾之功并非易事,皇上丹毒入体需要疗毒,过程十分痛苦,一则需要你们手上功夫好,再者必须要忠心耿耿,他日功德圆满,皇上自会明断。”略顿了一下,语气略凝重:“皇上是瑞王的父皇,瑞王贤孝,皇上也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以往种种不要介怀,做得到一起去,做不到可以即刻告老还乡。”
三人都看荣公公。
荣公公沉声:“曾是仁君,不必犹豫,我等跟了瑞王妃,那么就听命王妃差遣,不得有任何私心杂念。”
虽说自己是王妃,但是温若兰心里是感激荣公公的,多年经营在宫里,能如此对自己也算是太后的功劳了。
温若兰带着人回到御书房,刚到门口就看到了送自己去的太监正在打盹。
温若兰偏头看荣公公:“荣公公,如此奴才可还用的?”
荣公公脸色一沉:“用不得,要惩戒。”
温若兰点了点头迈步进去了,那打盹的太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有侍卫直接拉着他扔出宫去了。
心里对荣公公了解更深,这老人家可能比翁冲都更霸道,只是面上不显,自己以前不知道罢了。
东方宇宏正在下棋,自己和自己下棋。
听到脚步声抬头。
温若兰跪倒:“臣媳若兰带着人回来了。”
东方宇宏心里明白,温若兰绝不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大姐一般,所以说话也好,办事也好,即便是染了几分野气也是正常的。
“好。”
荣公公带着余下三个太监跪倒在地:“奴才给皇上请安了。”
东方宇宏看了一眼,微微垂眸:“受苦了,平身吧。”
也不耽搁,温若兰把安排都说了一遍,东方宇宏便下了旨意,直接封荣公公为太监总管。
“父皇,哪里闭关合适?”温若兰问。
东方宇宏看向了荣公公。
荣公公低头:“老奴知道一个地方,是瑞王的产业,就在燕都之内。”
得了!温若兰已经知道荣公公说的是哪里了,人最怕接触,接触之后才会知道到底多可怕,你看,自己那个隐蔽的地方,荣公公却一语道破。
“瑞王妃安排就是。”东方宇宏起身,昌盛和兴安立刻跟上去服侍。
“父皇,事不宜迟,我们尽早动身。”温若兰说罢,回头吩咐:“荣公公,准备马车,带路。”
既然知道,那就带路呗,刚好自己也省省心。
杜若万万没想到,两天时间不到,姐姐竟然把燕皇带回来了,他有些乱了章法,过来跪下磕头:“杜若给皇上磕头了。”
东方宇宏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他记得在岐山脚下的时候,眼前的少年还不过是个孩子,一转眼都大了,岐山脚下啊,翁冲陪着自己去了许多次啊。
想到了翁冲,东方宇宏便微微拧了眉头:“平身吧。”
温若兰让杜若找来了绳子、木床、木板……
这一套刑具准备好了,温若兰就去请东方宇宏了。
东方宇宏额角突突跳了好几下,看着床某个位置扣出来的窟窿,顿时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这……”
温若兰低头:“父皇安心,若兰只给您煎药,诊脉,伺候有荣公公几个人轮流。”
泻方!关键是泻!
非常时期,东方宇宏也只能不要这张老脸了,过去躺在床上,吩咐荣公公把自己捆了个结实。
准备好一切,温若兰便吩咐杜若熬药,自己则把荣公公叫到了一旁:“荣公公回宫一趟吧。”
“王妃,可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吗?”
温若兰摇头:“您了解宫里一草一木,那曹余凡住处要仔细搜一遍,我要一个方子,丹方。”
荣公公领命去了,温若兰便去杜若熬药的房子里,亲自熬了几幅调养身体的,这些老太监看着一个个都神采奕奕的,毕竟天牢日子不短,该调养必须调养,能施恩的时候她也不会放弃机会。
“姐姐,你真的要救他?”杜若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