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
无名声音也变了,变得很温和,像是山中清泉一般带着让人能安宁下来的力量。
温若兰从杜若的身上拿出银针,心翼翼的刺激杜若的穴位,看他喉咙滚动了一下,一口淤血吐出来之后,喜极而泣,抱着杜若:“吓死姐姐了,杜若,下次不准在鲁莽了,你这傻孩子。”
杜若看看旁边站着的陌生人,再看看温若兰的脸色,终于露出意思笑意:“姐姐,你的运气一直都好。”
无名过来从温若兰的怀里把杜若抱起来放在旁边的软榻上,这才抬了抬下巴指着扔在地上的两个人:“附近只有两个。”
温若兰定了定神,过来深深的给无名鞠躬。
无名额角突突跳了好几下,急忙侧身躲开:“堂堂大燕皇后的大礼,无名受不起。”
“受得起,温若兰多谢无名公子救命之恩。”温若兰抬眸,眼里尽是感激:“看来这世上都是无缘不聚的。”
无名没想到温若兰会说这样的话,勾了勾唇角:“好一个无缘不聚。”
可不是真有缘嘛,自己离开了眠月楼四处走,从安居镇过来路过渔村的时候,恰巧就看到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而他也是好奇便听了两句,结果听到了温若兰几个字,心思一动便留下了。
本该早些来,奈何外面那个有点儿棘手,幸好还不晚。
温若兰是万万没想到,无名的腿伤竟是假的,不仅暗暗惭愧,她是给看过的,却没看出来。
“眠月楼曾经的楼主夫人最善于用毒,而越是精通毒便更精通医理。”无名抿了一口茶,微微顿了一下:“家母曾经也有妙手仁心的称号的,只可惜后来许多事情都变了。”
温若兰看着他。
“我母亲便是赤炎国如今的王上,而与东方翊和亲的人是舍妹朱砂。”无名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家母任性的很,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温若兰感觉自己受到了重击,好一个护短的男人,赤炎国闹腾成这样了,结果在他嘴里只是家母任性!
“这么说赤炎国的提炼术是源自眠月楼的楼主夫人了?”温若兰问。
无名放下茶盏:“或许。”
“无名公子可否赐教一二,如今赤炎国王上手中的毒药威胁到灞州百姓安危,若不能找到化解之法,只怕会生灵涂炭了。”温若兰说着又要起身。
无名比她快,已经飘然到了门口,只留下了一句:“在下为难的很,不如自己想想办法。”
然后,走了!
温若兰跺了跺脚,这才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枚黑色莲花戒指,伸手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戒指一侧有机关。
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肯定是毒药,心翼翼的收好,出门去了厢房,既然无名不说,自己怎么也得找到化解方法,至于说办法已经想到了。
厢房,两个黑衣人都被捆着,并且都昏迷着。
“姐姐。”杜若坐了起来:“那人走了?”
“嗯,走了。”温若兰来到杜若身边给他诊脉,幸好没有大碍,只要休息两天就应该没事了:“好好躺着,等你好了,解药也就拿到了。”
杜若眼里有惊喜:“是那个人给的?”
“不是,是他们给的。”温若兰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
杜若一脸茫然。
温若兰端来一盆冷水,毫不客气的都淋到了断手的那个人的头上,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黑衣人醒来了。
脸上的面纱早就不在了,他惊恐的看着温若兰。
“真是好险。”温若兰笑的温和:“差点儿死在你手里了呢。”
黑衣人咬了咬牙没吭声,这个时候落到了温若兰的手里,怕也没活路了,不过幸好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喏,你同伴。”温若兰指了指旁边。
黑衣人费劲儿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脸色更苍白了。
温若兰起身从台子上拿过来装着耶律齐的血水的碗,倒了一点儿水进去稀释一下,然后慢悠悠的来到黑衣人面前,手里的银针慢悠悠的刺到了黑衣人的麻穴上,一只手捏着下巴,一只手端着碗猛地灌进去,灌进去之后还用力的踹了黑衣人胸口一脚,咕咚一声血水落肚,黑衣人嘴角还有血迹,愤恨的瞪着温若兰。
温若兰把碗放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看他的反应。
“你给我喝了什么?”黑衣人问。
温若兰慢悠悠的说:“耶律齐的血水,药效可能会弱一些,不过不会没效果对吧?”
看着黑衣人傻愣愣的样子,温若兰知道他知道是什么毒药,不过自己不关心这个,他说更好,不说的话自己就把他当成白鼠,这个死了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嘛,下一次量少点儿就可以了。
“你好狠毒!”黑衣人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温若兰连连摇头:“哪里哪里,我这算得上狠毒吗?赤炎国扰我大燕边境,逼我燕国皇帝和亲,其仰仗的不就是这毒药吗?筹码是我灞州百姓,你们两个与我大燕国千千万万的百姓相比,不值得一提,所以这不是狠毒,只是各为其主!”
外面梅树上的无名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眼底有几分敬佩,不过心里拿定主意了,朱砂别说嫁给东方翊,就是东方云也不行,遇到这么一个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飘然离开,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说过,不入庙堂,不入宫门,不管是燕国还是赤炎国。
拿了本子,坐在旁边,温若兰把这个人当成了白鼠,不得不说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