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望一眼,温若兰也摇了摇头,简单的把柳远山的事情说了一遍,惊的云洛都愣了好几回。
“可真是没想到,若兰,八两和柳远山能如此决定,让我都刮目相看了。”
温若兰放下了茶盏:“可说不是呢,当初帮了八两也只是举手之劳,再者我本意就是想着身边亲近的人都能好好的,却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唏嘘了几句,云洛便有些意动了。
“要么咱们也去升平镇看看?当年的孩子那么,也不知道如今什么样子了,再者芙蓉走的时候你不是说已经中了水银的毒,这么多年还真是惦记。”
温若兰歪着身子让自己舒服一些:“当然要去,不过这次可不能急,子煜接了皇位之后,我准备就去升平镇定居。”
云洛一阵愕然:“是怕有闪失?”
“算是吧,也是想找个地方过过寻常百姓的日子,整日端着架子累得不行。”温若兰揉了揉肩膀:“再说了,升平镇距灞州不远,那也算是两国咽喉要地,得留意些才行。”
云洛也明白,毕竟东方翊和温若兰都正当年,皇位给了子煜,那也要守着大燕江山不是。
“何时动身,我们一起。”云洛想都不想。
温若兰坐起来:“好啊,到时候我们不做生意了,就开一家茶馆。”
“这就是你不做生意了?”云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也算是收手了,要知道温若兰这十几年几乎是赚钱机器一般了。
有丫环进来询问摆饭在哪里,云洛才起身出去安排。
温若兰便窝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她现在挂心的事情不少,温念卓的事情暂时不急,倒是子煜的婚事成了头等大事,再者云舞这孩子城府极深,得空怎么也得摸摸底才行。
云洛安顿好了东方翊和燕无双,才带着丫环摆饭在屋里,桌上放着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倒是一些寻常的山野菜。
温若兰也乐得这份清淡,两个人又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不知不觉也就夜深了。
柳远山一家来到了升平镇,可惊坏了柳红,见到父亲都不敢吭声了,要知道当初自己可是逃婚跑出来的。
云舞提前一天离开了升平镇,一则这件事如此安排最是妥当,再者既然这里一切都交给了柳家,她也不想再耽搁了,回去燕都也该对皇后有个交代的。
她心知肚明,许多事情自己不得不做,做了之后不交代清楚恐生嫌隙,毕竟这涉及太多的人。
“红儿,你的未来夫君可在镇里?”柳远山落座,开口第一句话。
柳红急忙过来:“爹,念卓去了赤炎那边的商铺,明日才回的。您来的这么急,事先都不通知一声,不然念卓怎么也得等着您来才是。”
柳远山看看八两,八两也只能赔笑:“女生外向,大抵就是如此了。”
这话让柳红耳面发烧,却也不敢和娘撒娇,只能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既然如此,刚好有些事情要提前交代一二,坐下说话吧。”柳远山让女儿坐下,这才把自己辞官,柳家家规三代不准入朝为官之类的话说了。
柳红吃惊之余,心里也是感激的不行,她感激自己的爹娘竟如此体谅她的处境,毕竟得知温念卓的身世之后,自己也是犹豫不决了,如今倒也下了决心。
“爹,女儿谨记于心,也一定会做到的。”
柳远山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明天等他回来,引来见见吧。”
“是。”柳红拿过来如意绣房的地契和账目送到柳远山面前:“爹,这些都是长公主走的时候留下的。”
柳远山看了一眼,推给了柳红:“你当爹是贪财之人吗?这些不过是他们给你的嫁妆,以后好好经营你们的日子就好。”
“爹。”柳红眼圈泛红。
八两急忙递过来帕子:“你这孩子怎么说哭就哭了?你爹有你爹的打算,再说了,你们若是结婚之后,门户的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收着就是了。”
柳红含着泪把账目和地契都收了起来。
八两也不忍她再这样哭哭啼啼下去,带着她去了后宅见弟弟妹妹了。
柳远山里里外外看了绣庄,也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这孩子婚事让他操心,但到底是柳家的孩子,做生意还是很有一套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得了消息的温念卓备了礼又知会了曹氏,一起来拜访柳远山一家。
柳远山打量着正襟危坐的温念卓,十九岁的他眉目自带威仪,虽说略显得拘谨,但气度非凡,心里暗暗叹息,怪不得自己女儿会看上他。
他打量温念卓,温念卓也暗暗打量了柳远山,柳红交代过了,柳家世代经商,这许多年来她父亲倒是极少打理生意了,不过听说自己有了意中人,爹娘决定来升平镇定居。
“可读书了?”
听到准岳父这么问,温念卓急忙起身:“略读了一些,家父是个秀才。”
“哦。”柳远山抬手:“坐吧,不必拘谨。”
“是。”温念卓坐下来,微微的垂着眸。
柳远山心中也是略略宽慰了一些,至少个是稳重的,想了想才说:“柳家商贾出身,虽说官商一途难免瓜葛,但却不入仕途的,令尊是秀才,可想过科举?”
“家父并不希望我们走仕途,官场沉浮不定,倒不如做生意来的稳妥,所以念卓才成年之后来到安平镇谋生。”温念卓回答的很是温和。
言来语去倒也称心的很,心里的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