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商帝果真非凡,孤佩服。”能带伤在他手下过近两百招,此人靠的除了武力,只怕还有必胜的信念。
至于这信念从何而来……
目光意味深长的从旁边看似平静,实则难掩焦虑的女人身上掠过。
呵,只怕为了不在她面前落败,即使今日,叫这人付出任何代价,他也是愿意的吧?
“过奖。”南宫无忧淡淡道,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有身受重伤的样子。
“今日孤便要集兵返回北海,望南商帝遵守诺言,莫要做失信之人。”打完一架后,风瑾墨的心情似乎恢复了些许,毕竟,这次打斗,他也算是占了便宜,稍微教训了对方一下。
他完整、优雅的身形,与南宫无忧略显蹒跚的步伐相比,的确要好得多。
“自然。”他如此识趣,他也不会失信于人,“北海太子,你是个聪明人。”
少见的夸奖,从他口中吐出。
风瑾墨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他暗指的是什么。
些许苦涩染上眉梢,呵,聪明吗?他宁可自己莽撞些,冲动些,不用这般聪明,那样,或许他还能在未来,有继续追求她,得到她的机会,而不像如今这样,即使是重新做回朋友,也变成了一种奢望,一种无望。
对上他满是苦涩与安然的眸子,上官若愚有些不忍,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没有说原谅,因为他伤害的,不是她!却比伤她,更残忍。
每每在她在心底替他说话,替他辩驳时,脑海中总能记起,表哥回来时,那副血淋淋的狼狈模样。
她知道,错不在他,但她再也没有办法,与他如以前那样,谈笑风生,嬉笑怒骂。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当作从未出现。
她不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人。
“若愚,”风瑾墨忽然抬脚,想要朝她走来,脚下的步伐还未走两步,却被一抹素白的身影挡住。
“有什么话,直说便可。”在他的眼前,任何雄性生物想要接近她,都是不可能的!
霸道至极的命令,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南商帝,孤与旧友说些悄悄话,您至于这般警惕吗?”眉梢高高挑起,他似笑非笑的反问,似在讽刺南宫无忧的小肚鸡肠。
他没有反驳,没有回答,而是以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他的固执。
墨竹般修长的身影,依旧立于他走向她的道路中央,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风瑾墨幽幽叹了口气,心底隐隐有些恼火。
“这南商帝未免欺人太甚!”南海在下头看得双目喷火,要不是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犹存,他真想冲上去,将这人的首级,亲手砍下来,这人用卑鄙的手段逼迫太子爷放弃上官姑娘也就罢了,如今,竟连说说贴心话的机会,也不肯给太子爷。
他不知道什么叫过分,什么叫无理吗?
“若身份对换,爷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北斗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胳膊,极其冷静,极其理智的分析:“他们俩,骨子里是一样的。”
尤其是对心头最在乎的宝贝,便如两只孤狼,任何人想要接近,都会遭到他们疯狂的报复和阻拦。
听他这么一说,南海心里的火气稍微降下来些许,可到底有些意不平!
“爷如果连这最后的机会也没有,那爷心里该有多失望?”他低声喃喃道。
北斗没有吭声,因为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人心总是偏的,他们是北海的人,是风瑾墨身旁的隐卫,自然要站在他的立场去考虑事情。
“死开,别在我前边挡路。”上官若愚不耐烦的呵斥一句,故意不去看他胸口上的那滩血渍,更是有意忽略掉他太过苍白的脸色。
似乎这样做,就能让她的心再狠点,再无情一些。
她绕过南宫无忧这座人形屏障,站在风瑾墨身前,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终于挤出一句话:“你……一路平安。”
明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道别,但对风瑾墨来说,却仿佛听到了天籁,黯然黑眸跳动着两团熠熠的火苗,他竟难忍激动,往前一跨步,趁她不备,将她一把抱进自己的怀中,手臂用力收紧,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脉,揉入自己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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