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利在马路上快速地行驰着,路上行人不多,路旁散落着风吹雨打过后的梧桐树的断枝残叶,她全然没在意,不多会儿就来到了建民药店批发部,看门的李大爷认的方瑨的白夏利,升起拦路杆,夏利车开进了院子里。
“那阵风把你吹来了?”发话的是孙怡兰,满脸笑意。
“姐,秦建军呢?”开门见山了。
“他去黄花岭了。”
“张春雨呢?”
“她去安泰门市部了。”——嘿,白跑一趟!
“你有事?”
“有事。”她直奔主题了,“秦建军给张春雨提前转正,涨工资,还安排她到批发部做企划,为什么?”
“为什么?人尽其才,按劳取酬。”孙眨了下眼皮,反问一句,“有人给你嚼舌头了?”
“没有。”
“没有才怪,没有你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方瑨哪里知道张春雨是孙怡兰推荐的,她犯了大忌,摸了老虎屁股。
“俗话说一龙难治水,药房的摊子越来越大,业务越来越多,建军自然要依靠一班人来管理企业,没有何天真、魏以安、王琪、张春雨等一般人的陪衬,他一人能玩的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有这样的好事?”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方瑨,我告诉你,别疑神疑鬼的,秦建军和张春雨一点事也没有。”
“我、我、我也知道他们没有事,就是随便问一句。”方瑨无言以答,崩溃了。
“谁嚼的舌头?”追问一句。
“没有嚼舌头的。”死活不认那壶酒钱了,方瑨还是有底线的,她不能出卖傻玲子。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你也干过供销,小张这摊子她干的了吗?本事不大,嫉妒心不小,看我不收拾她。”孙怡兰愤愤了,马王爷头上动土,还反了你了。
方瑨灰溜溜地开着白夏利走了。
孙怡兰来到后仓库,喊了声“朱巧玲,你到我办公室。”
看着孙书记黑黢黢的脸,只吓得朱巧玲小心脏砰砰直跳,两腿打颤,她怯声怯语地说,“书记,您有事?”
孙怡兰劈头盖脸地训了起来,“看着你挺老实的,没想到你还是个白眼狼,秦经理对你不薄,你竟然说他的坏话,给他脸上抹灰。”
“我没说经理的坏话。”狡辩一句。
“你说别人的坏话,牵扯到经理了吗?”
“我,我——”无言可答了。
“你办的那些傻事,能拿到桌面?要不我给方瑨说说,看她不撕烂了你。”咄咄逼人了。
“书记,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傻妮子朱巧玲彻底缴械了。
——朱巧玲原来在药材公司杨家乡分店担任现金出纳,收入一般还可以,自从改制后,杨家乡分店纳入利亚旗下,经营状况每况愈下,大前年,巧玲妈患上了尿毒症,虽经治疗,病情却不见好转,以至到了一周两次透析的地步,医疗费化了个天文数字,病没治好,人也去了,为了给她治病,朱世雄花完了积蓄,借了众多外债,落下一腚饥荒,朱巧玲还挪用了两万元公款,巧玲陪病期间,药店负责人发现了巧玲挪用公款的事情,向公司做了汇报,利亚的刘大经理刘胖子勃然大怒,“原来的职工不可信任,必须严加惩处。”决定起诉朱巧玲,将她绳之以法,这可吓坏了朱家父女,托方瑨去求情,方瑨厚着脸皮,说“朱巧玲是公司老职工子女,不看僧面看佛面,刘经理您就放她一马吧。”没想到刘胖子“哼哼”一笑,撇着嘴说“朱世雄是清水的老职工,和我利亚没一毛钱的关系,不过,既然你方经理爱管闲事,就给你一个面子,十天内朱巧玲补上挪用的公款,我就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话声一转,黑着脸说,“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不许用公司的钱给她还债,否则,我连你一起起诉。”最后还下了逐客令“我很忙,你可以走了。”只气得方瑨血压升高手冰凉,四肢发麻脸发黄,浑身打颤,出了办公室,她大骂一句“我干你姥姥,神马东西。”
两万元可不是土拉块,饥荒一腚,何处去筹措?更何况期限仅仅十天,方瑨说,“朱叔,你去找建军。”还特别嘱咐一句,“就说是我爸叫你去求他的,别说是我。”
朱世雄找到秦建军,秦建军二话没说,立马叫他打了借条,从小何处借走了两万元人民币。
朱巧玲被利亚辞退后,秦建军又安排她到仓库上班,借款从工资中按月扣除,直至还清为止,朱大个子对女儿说“这可是个天大的人情。”
一年过后,朱巧玲的借款基本还清了,一天,秦建军去了批发部,只见朱巧玲衣着一新,画了淡妆,上了顽性,开玩笑说:“哎哟喂,巧玲妹子还是个大美人儿。”朱巧玲扭着胖腰,扭捏一笑,招招手,说“建军哥,你到屋里来。”他随她进了休息室,室内也算干净,一张小桌,一张小床,秦建军问“有事儿?”朱巧玲咧着大嘴,说“建军哥,你要了我吧。”他听后一凛,问“我为什么要你?”“要不是你借钱给我,我就蹲局子了,你还给我安排工作,发工资,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你就要了我吧。”秦建军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哦,我明白了,无以回报,以身相许,行。”朱巧玲高兴了,忙着去解衣扣,秦建军急忙说“且慢,这件事我得问问你方瑨姐,她同意,我才能要你。”一听这话,吓得朱巧玲脸色大变,“别,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