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瑨的肚子一天大起一天,遵医嘱,她每天都在家属院里活动几次。她腆着肚子,挓挲着胳膊,像一只大企鹅,摆呀摆地在院子里“招摇过市”。几个小屁孩跟在她屁股后面,学着她的样子,也挓挲着胳膊,挺着肚子,像一队小企鹅,嘴里还喊着“一二一,一二一”,晃着身子向前走,惹得院子里的小媳妇们“嘿嘿”的直笑。方瑨一点也不生气,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充满着“准妈妈”的幸福感和自豪感。
“方瑨,快生了吧?”
“预产期在四月底。”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隔着肚皮,咱咋能知道?”方瑨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骄傲地说。
“没做b超?”
“做了,人家医生也不告诉咱呀,她和咱说是男是女,还不砸了吃饭的家什儿。”
“害口没有?”
“前几个月老想吃酸的,山楂糕吃了三四斤。”
“酸男辣女,准是个小子。”
“可这个月老想吃辣的。”
“那怕是个闺女了。”
“管它呢,建军说了男女都一样,都喜欢。”
说话间,秦雨亭和老伴进了院子,老太太提着一个塑料编织带小筐,里面装满了青菜,后面跟着秦建军提着一个方便袋,里面盛着一个哈密瓜和一枝子香蕉。
“大娘,上集了。”小媳妇们忙着和老太太打招呼。
“是呀,买了点青菜,医生说了,多吃青菜对大人孩子都好。”
“大爷,你想要个孙子还是孙女?”
“嘿嘿,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孙子孙女都好。”秦雨亭打着哈哈说。
“建军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生个女孩,和你方瑨姐这么漂亮,人见人爱,多好。”方瑨见老公夸她,笑得更甜了。
“要是女孩似你呢?”
“似我,又黑又胖,长大了就嫁不出去了。”秦建军的玩笑话逗得大家笑成一片,“你们家里坐。”
“不啦,你伺候好方瑨姐呀。”
“放心吧,你建军哥是公司的第一模范丈夫。”
秦建军搀扶着方瑨向家走去,小屁孩们喊了声“方瑨阿姨再见。”方瑨说“再见”,大小“企鹅”,摆呀摆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当年劳动节,方瑨生了个大胖小子,爷爷取名叫秦五一。
过百日那天,亲朋好友齐来祝贺,秦、方两家老人自然是高兴,建军妈更是合不拢嘴,忙里忙外招待大家,一向标榜“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的秦老爷子秦雨亭“毕露原形”,“嘿嘿”地笑着,“嘿嘿,生了个真家伙。”
大伙散去,秦建军拍着方瑨的肚子说:“老婆,你这肚子真争气。”
方瑨说:“老公,是你的炮好,一炮打出个儿子,要是火力再猛一些,打出个龙凤胎就更好了。”
“咱再演习演习。”他说着,抱起方瑨扔到了床上。
演习过后,春心荡漾、香体酥软、意犹未尽的方瑨说:“老公,我出个灯谜你猜猜?”
“行,你出吧。”
“巫山几曾收,才放鸳鸯结并头,揉到花心花欲颤,未能停顿水先流。射一物。”
秦建军用手摸着方瑨光滑滑的肚皮,“吃饺子。”
“去,大坏蛋,做梦啃猪蹄——你净想好事儿,射一物,指一样物件,农具。”
“一样物件,农具?”他沉思一会儿,“猜不出。”
“南方的脚踏水车。”
“怎么讲?”
“巫山几曾收,天不下雨,农田缺水;一对鸳鸯似的脚丫子踏上了水车;脚踏水车揉得脚心痒极了,双脚发颤;水车转呀转呀还未停,水先流到了田里。”
“似乎有理,小傻瓜,我也给你出一个灯谜。”
“你出吧。”
“当下无物,打一类古人。”
“古人,当下无物,裆下无物,太监。”
“小傻瓜就是聪明。”
“女人也当下无物呀。”
“不对,女人是当下有空。”
“裆下有孔,”她扭了他大腿一下,“你就是大坏蛋。”
说话间,他又爬到了她的身上。
“大坏蛋,你干什么?”
“我试探一下小傻瓜当下有空没有。”
“去。”半推半就,“小女子当下没空,不接待大坏蛋。”
说归说,做归做,自然又是“巫山几曾收。”
方瑨偎依在秦建军的怀里,说:“建军哥,要是别的女人叫你吃饺子,你吃吗?”
“那得看是什么馅的。”秦建军故意地逗方瑨,“老母猪肉的饺子,白送也不吃。”
“羊肉馅的呢?”
“有点儿膻。”
“鸡肉馅的呢?”
“煮熟了,不吃白不吃。”
“你敢。”方瑨翻身骑在了秦建军的身上,“你敢吃,我就咬死你。”说着朝秦建军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还真咬呀,”秦建军笑着把方瑨推下去,“谁家姑娘让白吃,象你这么傻。”
“我是傻姑娘嫁了个大坏蛋。”方瑨抱着秦建军亲了一口,翻身下了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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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他了,就不要说他不好,就坚持一个他吧。生活永远是这样,他的不完美才是他的魅力所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来做实验的,来到这个世界是来成家立业的,来到这个世界是来体验人生的,而陪你体验人生的是你的另一半。
——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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