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道:“殿下一直唤我姑娘姑娘的,说的好像是路上随便对别人的称呼。”

顺王愣了一下,片刻之后说道:“……是我考虑不周,那不知我该如何称呼姑……呢?”

池悦笑道:“自然是叫我蓉蓉啦。”

车厢内点着一盏灯,拿雕了鱼虫荷花的盖子罩着,此时打在顺王脸上,照的他比白天看起来还似梦如幻。

只是侧脸绯红,不知是灯光映的还是怎么的。

顺王结结巴巴的开口:“蓉……蓉……”

“嗯嗯,”池悦点点头:“我在呢在呢。”

他还未曾和任何一名女子这么亲近过,但是这感觉却也不算太坏。

“既然如此,”顺王说道:“你也不必顺王顺王的叫我,直呼我寒渊便可。”

池悦惊讶的看着他,笑道:“直呼殿下其名,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寒渊也笑,似乎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的样子:“我还从未听闻,有哪一位王妃因为直呼自己丈夫的名字而被治罪的。”

车内气氛一时间快活起来。

妈耶……这大概是顺王赋予她的,独一无二的权力吧?

池悦说道:“那还是私下无人的时候,我再叫你寒渊,如此可好?”

少女笑盈盈的看着他,她眉目并非是顶好看,只是模样清秀,但是她有活力,宛如花园初生小草,只凭借着一点柔嫩的草尖,便可以是整个荒凉的花园焕发生机。

顺王看着她,呆呆的说道:“自然是好的。”

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然而再怎么不快,也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池悦从马车上跳下来,回头去看跟着下来的寒渊,说道:“夜路不好走,殿下便就到这里吧。”

寒渊站在她身后,宽大的袖子被风吹起来,他一手提着灯笼,一边看着她,柔声说:“我在这里看着你,你快些进去。”

话音未落,池府的大门突的一下打开,池瀚海和三位侧夫人,皆是衣装整齐,踏出门来迎接顺王殿下。

寒渊笑道:“岳丈不必多礼,我只是送池姑……蓉蓉回来。”

池瀚海态度恭敬,一板一眼道:“顺王来访,哪有不进去坐坐之礼呢?”

顺王看他一眼,轻声道:“不必了。”又转头去看池悦,对她微笑,以口型对她说道:“我走了。”

池悦被三位夫人围着,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笑着挥了挥手。

顺王也笑,转身进了车厢里,车夫一挥缰绳,王府的暗色马车便跑了起来,不多时,消失在街巷的拐角。

顺王走后,池瀚海沉着脸不说话,三位夫人站在一边。

池瀚海说道:“三位夫人们先回吧,我有话要对蓉蓉说。”

年纪最小的纯江夫人拍了拍池悦的手,低声说道:“别和老爷对着干,听话啊,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平日里不是只有您和爹爹刚的最厉害嘛,上一次吃饭把桌子都给掀翻了啊。

但是这话她怎么能说?池悦乖乖点头道:“我知道了。”

池老爷好不容易硬气一回,总也不能让他丢了面子,三位夫人明里暗里指点了池悦一番,叫她不要和池侍郎硬碰硬,池悦满口应下。

她又不是傻,怎么会在人气头上和便宜爹爹正面刚呢?

池侍郎厉声对她说道:“你给我过来,进祠堂。”

池悦也不敢多话,跟着父亲便来到了池府的祠堂,黑色的台子上放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周围点着蜡烛和香火,没了就续,长年不熄。

池瀚海走了进来,当即便扭头对着池悦说道:“跪下。”

池悦乖乖跪下。

池瀚海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痛心疾首的说道:“你说说,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跪?”

池悦道:“因为我做错了事。”

“你还知道你做错了事?”池瀚海说道:“那你说,你做错了何事?”

池悦道:“因为我偷偷跑了出去见了顺王,这坏了规矩,与礼不合。”

池瀚海差点没被气死,他说道:“什么狗屁规矩,你说礼干什么?我让你说礼了吗?问题是这个吗?”

池悦:“……那问题是哪个?”

池瀚海看着女儿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低声道:“我的儿,顺王被圣上排挤,若是我们与他走的过于亲近,岂不是招圣上猜忌?成婚之前,还是莫要再与他见面的好。”

池悦一脸惊异的看着池瀚海。

池侍郎被她看的莫名其妙,随即说道:“你看我干什么?”

池悦喃喃道:“我只是想不到父亲还有这般……想法。”

她伏低身子,对着池瀚海说道:“父亲若是愿意,可否听女儿一言?”

池瀚海叹道:“你说吧,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池悦低声说道:“父亲所顾虑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明白,早在皇上指婚当日,我们池府和顺王的命运,早已连在一条线上,甚至于……池府要想存活下去,还必须要仰仗顺王啊,怎么能与之疏远呢?”

池瀚海拧着眉头道:“吾儿这话怎么说?”

池悦道:“父亲您想,事到如今,不管您再怎么样表态,圣上也只会始终对我们半信半疑,但是将我们推到顺王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圣上啊,女儿斗胆猜测,父亲仕途只会止步于此,只能后退,不能再前进,那父亲何不转换一下思路呢?”

池悦抬起头看了看池瀚海,又继续说道:“顺王殿下毕竟是王爷,日后若是我们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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