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想,前面那个má yī女子是不是疯了......跑得太快。
她在想,百里营帐百里地,她不能停,她现在就要见他。
可是,为什么还是看不到他的身影,不对,前方那是什么?
好多士兵......
好多担架......
战争,战争造成的是什么,是伤兵,是死亡。
奔跑的脚步终于渐渐慢了下来,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从她身旁快速经过,匆匆一瞥,那担架上躺着的士兵腹部流血,铠甲被划开了一大片,接着,又有士兵抬着担架经过,断了手臂,可能是时间久了,断臂处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在他们后面,还有很多很多,大伤小伤,中箭的中刀的,断手的断腿的......
“军医!军医何在!”
“前线军医累晕了!”
“快出来救人!”
......
她被人撞了一个踉跄,然后,也往回跑了,跑在她旁边的,是两个士兵,受了外伤,互相搀扶着跑。
“哥们,你们这外伤不急,不会死人的!”她边跑边喊道。
两个士兵看也不看她,“前线没有担架了!我们是回去取担架!”
她随着他们的脚步慢了下来,有不少士兵已经抬着空的担架返回前线。
两个士兵气喘吁吁拦住返线的两人,“兄弟,担架给我们,我们去抬!”
“你们不是也受伤了吗?快回去吧!”
“这都是小伤!来,担架给我们,前线兄弟比我们更需要救治。”
......
无尘喘着粗气跑了过来,低声快速道,“姑娘快跟属下回去,再过一会儿伤者更多!”
巫紫拧着眉毛命令,“回你妹!快去前线救人!”
“姑......小巫!”
她慌忙拦住接过担架准备离去的两名士兵,“等等!我是大夫,我给你们治好了你们再去抬伤者。”
士兵喘着气怒道,“既是军医,为什么不在医疗帐!快回去救人!”
“你们这么跑,几时才能跑到前线!”她指着那士兵鲜血淋漓的右腿,粗着嗓子道,“伤口给我看看,保管立马治好你!快!”
士兵哪肯理她,只当她是个疯子,用力的一把将她推开,“别挡路!”
“大胆!她真的是军医!”无尘上前制止,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你又是什么人!竟然在此地撒野!”
“我乃王爷近卫!她是军医,休要放肆!”无尘红着脖子,看到那má yī女子已经蹲下身伸出手强行按上士兵受伤的小腿。
士兵痛呼一声,引来路过的士兵纷纷慢了脚步。
“这人是谁!她在干什么!”
“我听到了,那人说她是军医!”
“哪有这么治病的!她肯定是敌军的奸细,抓住她!”
无尘挡在她面前扬声道,“她是军医!王爷的随行军医!都给我安分点!”
再去看她,她已经把那手从士兵的小腿上拿开了,“你的伤好了。”
士兵愣了,是早就愣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小白脸军医的手能止痛啊!
之前和他一起互相搀扶的士兵狐疑的扒开他小腿上的伤口处衣料,随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的伤呢!”
那士兵伸手摸了摸伤口处,虽然一片血糊的滑腻,但是的确没有了伤口。
巫紫看了眼手上沾染的血迹,随意在袖子上擦了擦,这个动作可是吸引了不少人,士兵死死的盯着那双白的漂亮的不可思议的手。
得出了一个结论。
卧槽!
这个小白脸军医的手是神手啊,被她摸过的伤口竟然真的神奇的消失了!
她清了清嗓子,北风呼呼响,她高扯了嗓门,“我是王爷带来的军医!人称妙手回春!”
“担架上抬着的伤势过重的先送回医疗帐!自有别的军医接手治疗!”
“现在,要返回前线救人的兄弟,自觉上前!外伤随治随好!”
“那个谁,中箭的那个,自己拔了箭过来,你的伤我可以治!”
“还有你,就是你,跛着腿的那个,你也过来,我也可以治!”
“无尘,给我拦住他们,放下担架上那个流肠子的,抬过来,这个伤军医治不了,我来治!”
......
流肠子的难道还不算伤势重吗?那什么才算伤势重!
医疗帐不远处的营地外,沸腾了!
“这军医是神医啊!”
“这神医是妙手啊!”
“随治随好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
要说乔神医自从跟了景王之后,这入军营做军医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伤者太多,数不甚数,他这几天已经接手了不少从前线送回来的重伤患者,有的来不及救治死了,有的还在昏迷不醒。
他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了,军中的药童也是一刻没闲着,因为要给伤者抓药,给军医打下手,一点不能马虎。
但,现在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胜仗收兵按道理来说伤兵应当比前两日更多,可是此时的医疗帐,竟然伤兵寥寥,这本是个好现象......
“乔神医!”药童慌张跑过来,“原来王爷还带了一个神医来,妙手回春,随治随好啊!”
神医一愣,快步走出帐外,不远处密密麻麻被士兵堵得水泄不通的营地,是个什么鬼?!
“伤好了都散开!别围在这里了!外伤较重的排到前面来!抓紧时间!快点!”
这声音,是无尘的,乔神医确定。
......
数百人群渐渐散开了大片,乔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