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他可是贾老贼最痛恨的对头兼鄙视的对象,同时也是贾老贼异常崇拜的偶像榜样。痛恨史弥远,是因为贾老贼的姐姐贾贵妃在入宫为妃时,曾经有希望当上皇后,只因史弥远的坚决反对才没有成功,还有就是史弥远曾经故意把贾老贼的父亲贾涉调到出现叛变苗头的部队中——事实上那支部队后来确实叛变了,险些要了贾涉的小命,算得上世仇。鄙视史弥远,是因为史弥远是一个投降主和派,不仅向金人投降杀害了南宋最有进取心的宰相韩胄,更恢复秦桧的王爵和官职,贾老贼自然对他鄙夷万分。而崇拜史弥远,则是因为史弥远独霸朝政二十六年,随意架空和废立皇帝,随意诛杀赵氏王爷,使朝臣只知史相不知皇帝——当然了,这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贾老贼决心向他学习学习也没什么了不起。(宋理宗磨刀做咬牙切齿状:是没什么了不起!)
说了些废话,话入正题,当贾老贼下令韩震拿自己的名刺去向扣押宋军士兵的东流县令要人时,贾老贼的狗头军师廖莹中赶紧阻止道:“恩相,这事可不能大意,双流县令赵崇宰不光是丁大全的党羽,还是老贼史弥远的孙女婿,与恩相乃是世仇,他扣押我军士兵,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丁大全党羽?本相世仇?”贾老贼皱起眉头。经过几个月地互换身份。贾老贼对自己家世已经多少有些了解,知道史弥远确实阴过自己地父亲与姐姐,史弥远完蛋后,原来那个贾老贼也曾对史弥远家族展开过报复,甚至赵崇宰被贬斥出朝都和原来那个贾老贼有关,确实算得上不共戴天的世仇——眼下仇家选择在这个时候扣押自己的士兵,其中肯定没那么简单。盘算到这里,贾老贼向韩震问道:“赵崇宰为什么扣押我们的士兵?用的什么借口?”
“喝醉了打架。”韩震飞快解释道:“今天晚上船队停靠码头休息后。有一些不太习惯坐船的士兵经过领队将军批准上岸走动休息,还有一些士兵进了东流城喝酒,不曾想在一处勾栏院里,我们几个喝醉的士兵为了争一个歌女和东流县的地痞流氓起了冲突,打伤了十几个人,结果赵崇宰就派了一班衙役把我们地弟兄抓进了衙门,听说已经下狱了。”
“那伙流氓呢?有没有调查他们的具体身份?”贾老贼又追问道。韩震答道:“听说也被抓进牢里了,具体身份不太清楚。”
“果然是陷阱。”听到这里,贾老贼心下雪亮的冷笑。他如果出面。强行要回那些被抓的士兵不难,但赵崇宰和幕后的丁大全就可以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攻击贾老贼领兵不力。纵兵行凶,在贾老贼脸上抹黑,继而为扳倒贾老贼做舆论准备。廖莹中也冷笑起来,“想不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赵崇宰还这么没长进——快被我们玩烂的老手法了!当事人都被抓进牢里串通好证词,把罪名全栽在我们士兵头上,然后不管我们是否向赵崇宰要人,恩相纵兵伤民、欺压地方官员和干扰民政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是倒是老手法。不过很难破解——至少咱们以前坑那几个倒霉蛋就没谁能逃过去的。”韩震摸着胡须说道:“如果我是赵崇宰,今天晚上就让人把那些被打伤的流氓挑几个出来压麻袋,等那伙白痴一咽气,纵容军队殴打百姓弄出人命,骄横跋扈地大帽子可就戴在了恩相头上。”
“真不应该停靠在这东流县码头。”贾老贼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傍晚的决定,赵崇宰的背景身份可不是普通县令,又是自己家族地世仇。【92ks. 】用金钱和威压手段都可能摆平他。而且赵崇宰显然是有备而来,摆明了是要借这件事往自己脸上抹黑。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严重后果。不过让贾老贼稍微安心的一点是,最大的政敌丁大全事先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船队停靠东流,这件事肯定是赵崇宰见有机可乘自己决定的,千里之外的丁大全目前还不知情,自己还有机会翻盘。
“恩相,要不我们就干脆先动手硬抢,把咱们的弟兄抓回来,顺便再拿到人证,证明是赵崇宰在这件事背后搞鬼。”韩震提议道。贾老贼摇头,“不能来硬的,本相已经功高震主犯了皇上地忌,直接动手的话,只能让皇上对本相更加猜忌。”说到这,贾老贼冷笑起来,“想用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扳倒本相,未免太小看本相了!也好,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本相顺便给父亲姐姐出口恶气。”
“韩震,你马上去一趟押运战俘的战船,去给本相找几个……。”贾老贼将两个走狗叫到面前,低低的面授机宜起来,“然后……。”
“哈哈哈哈哈……。”拿到宋军士兵先行动手打人的口供,赵崇宰不由开心大笑,索性说出了心中所想,“贾老贼,你立的功劳再大又怎么样?在我们大宋,将领立功越大越危险,有了这些口供,纵兵伤民骄横不法地罪名,你算是抗定了!”赵崇宰越笑越是开心,仿佛世仇贾似道一家已经被宋理宗下令在风波亭乱刀砍死一般,末了又不无遗憾地说道:“只可惜了贾妙那个小美人,只怕要被充入官妓乐坊,实在可惜了。”
“东翁不必遗憾,这一次你为丁丞相立下如此大功,回朝为官那是肯定的。”赵崇宰地师爷唐堂谄媚笑道:“到时候东翁向丁丞相讨个恩典。先要了贾老贼女儿地第一次。在贾老贼女儿身上出一出被贬斥出朝地恶气,岂不妙哉?”
“你太不了解丁大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