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正自怨自艾间,门外进来一名传令兵,抱拳禀报道:“禀报大人,城外来了一队盐商,共有两百余人,带着五十辆盐车请求进城。因为大人下达了戒严命令,城门官不敢让他们进城,派小人来向你请示。”因为宿迁出兵偷袭宝应失败一事,大怒的宋国断绝了通往北方的盐路报复。宿迁城内已经是盐价飞涨,十斗米换不到半斗盐,胡俊正为盐价和军队用盐头疼。闻得盐路又通,胡俊立即精神大振,脱口问道:“太好了,城里正缺盐,真是雪中送炭。那些盐商来自那个商号?”
“回大人,是扬州祥瑞号,带队的三掌柜自称还认识大人,是大人的老朋友。”传令兵恭敬答道。胡俊一笑。“祥瑞号地三掌柜啊,和本官确实是老朋友。五十车盐一百五十石,足够缓解城里和军队里地盐荒了,告诉城门官。例行检查后让他们进城售盐,再把祥瑞号地三掌柜叫来这里,本官也要向他买些盐。”
大约半个时辰后,祥瑞号地三掌柜被领到胡俊面前,老熟人相见分外亲热,胡俊先是问了盐路复通的情况,这才知道宋国至今没有向北方恢复供盐,只是祥瑞号在楚州积存的食盐太多。不得以花了大钱走通宋军楚州守将的路子。这才把这批盐偷偷运到淮河以北。弄明白这些后,判断盐价还将继续飞涨的胡俊当即拍板以高价买下三十车盐。其他的让祥瑞号在宿迁市面上自行销售。当然了,出于老本行的职业习惯,胡俊少不得让祥瑞号的三掌柜在交易文书上做些手脚,把实际交易价格提高三倍,赚几个零用钱给儿子买糖吃。
正愉快交易间,开始那名传令兵又慌慌张张的飞奔进来,胡俊赶紧把那份交易文:“又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吗?”那传令兵满头大汗地大叫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外忽然来了一支军队,是邻近山东东路沭阳的驻军,领军的人是山东东路的大将郑衍德,并要求面见于你。“山东东路的军队,他们来干什么?”胡俊这回是彻底吓破胆了,虽说胡俊官职不是很高,可他也知道山东东路的李军队几乎已经是半独立----离造反差不了几步,李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宿迁城外,兵薄将寡的胡俊岂能有不心惊胆战之理?魂飞魄散下,胡俊赶紧让祥瑞号的掌柜先到客栈等待,自己领着一队士兵匆匆赶往城门,到得城门楼上一看,城外果然有一支打着山东东路旗帜的军队集结,城下还有一名将军勒马大喊,“城上地人是宿迁胡俊胡将军吗?本将郑衍德,奉江淮李大都督增援宿迁,请胡将军快快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城驻扎。”
“增援宿迁?”胡俊面如土色,胆战心惊的叫问道:“郑将军,宿迁并未遭到袭击,没有任何危险,增援宿迁谈何说起?”
“当然是接应俘虏而来。”郑衍德叫道:“大都督接到消息,说是王爷花重金赎回的俘虏即将回国,但有人在打这批俘虏的主意。大都督知道你手下地兵力不足,为了保证这批俘虏的安全,大都督命我率军五千前来增援,保护被俘士兵的安全。”
“妈的,你小子哄鬼啊?”胡俊心中大骂----宿迁城原来的守军主力被王珂葬送在洪泽湖,剩下的全是些二线部队,让郑衍德的军队入城,宿迁的防务等于就是直接交给郑衍德了。心中大骂,胡俊嘴上却客客气气地叫道:“郑将军,你和大都督地好意末将心领了,但你们是山东东路的军队,宿迁位于山东西路,你们未经行路总管和王爷同意私自越过边境,末将十分为难啊。”
“不需要你为难,出什么事有大都督负责。”郑衍德毫不客气地叫道:“你只要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城驻扎,然后让我们协助你接待被俘将士归来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胡俊再婉言拒绝时,郑衍德干脆起火来,“姓胡的,你他娘的到底开不开门?老子们好心好意跑来帮你的忙,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连城门都不肯开,要是让大都督知道了你如此对待他的军队,他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
“郑将军,请息怒,请息怒啊。”胡俊满头大汗的恳求半天,忽然灵机一动叫道:“郑将军,你看这么行吗?明天晓古台将军的军队就能到了,他是王爷爱将,还有张文谦大人也将随军赶到,他们有资格决定是否让将军参与接待俘虏的行动,请将军在城外暂时扎营一夜,待到晓古台将军到来,再一同进城如何?好在今天天气不错,露宿野外也不会十分辛苦。”
郑衍德在城下盘算半天,终于点头道:“好吧,我们就在城外扎营过一夜,等明天晓古台将到了,我再和他一起进城找你算帐。”胡俊松了口气,赶紧叫道:“郑将军请放心,末将也是迫于无奈,待到明天晓古台将军抵达后,末将一定向将军磕头赔罪。”话虽如此,胡俊心中却是万分奇怪,心说郑衍德如果是充心不良的话,应该是抢占宿迁据城而守----否则他的步兵根本无法在野外挡住晓古台的骑兵,难道说郑衍德真是为了协助我而来?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胡俊又命令道:“让城里的军队全部上城墙,严防郑衍德的军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