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肯定?”贾似道对自己手下这批走狗还是蛮了解的――所以对他们绝对不放心。翁应龙磕头道:“末将愿以人头担保,手雷绝对没丢。那个叛徒统领昨天傍晚时是找过末将,还拿了五十两银子贿赂末将,想从末将这里要几枚手雷说是战场上保命用,但末将谨记着恩相你的再三叮嘱,没敢答应他,也没收他的银子。恩相如果还不信,尽可以叫库官和工匠带来帐本,三头对案,末将如果说谎,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没有那就好。”贾似道相信翁应龙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这才点头说道:“不是本相不相信你,只是那手雷是我军克制鞑子的唯一利器,本相不得不小心]你不是拒收了那个统领五十两银子贿赂吗?本相赏你一百两银子,奖励你的尽职尽责!今后没有本相的命令,如果再有人想从你那里拿到手雷,不管是谁,马上把他绑了带来见本相!”
“谢恩相赏赐,恩相的教导,末将一定铭记在心,谢恩相。”瓮应龙大喜过望,忙给贾似道磕头谢恩,欢天喜地的退到一边。贾似道这才又转向宋京问道:“宋京,刚才你说蒙古使节团的随从是什么怯薛改扮的?怯薛是什么东西?难道这就是蒙古使节能杀出我军包围的原因?”
“恩相明鉴,怯薛乃是蒙古军队里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能以一当十,全名叫四怯薛番直宿卫,又称也客豁勒――翻译成汉话,叫大中军。”宋京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怯薛全是由蒙古功臣权贵后代中选拔抽取,从三岁开始就接受骑射武艺和军队训练,还要训练杀人术。”
“三岁就杀人?”贾似道惊讶的插话问道。宋京答道:“不错,为了给小怯薛练胆子,在加入幼年怯薛训练队时,那些小怯薛都必须杀一个被绑住的人,并且挖出被杀者的心肝练胆,其后每个月都是如此。”贾似道白皙的脸皮上有些发青,骂道:“狗鞑子,简直qín_shòu不如,难怪他忽必烈自称杀了上千万汉人。”满帐宋军将领一起点头,附和贾似道的观点。
“恩相明鉴,蒙古鞑子确实都是些茹毛饮血的qín_shòu。”宋京接着说道:“平时里,怯薛是由蒙古四大将的后代直接领导,专职保卫蒙古汗廷的安全,只有到了关键时刻才冲锋陷阵,精锐无比。这一次忽必烈派他们改扮成普通随从混入我军内部,在我们军营内部突然发难,我们就难以招架了,加上有叛徒接应,我军措手不及下就吃了大亏,被他们杀死杀伤多人,又逃出了我军大营――不过我军也消灭了八名怯薛和阿合马的其他随从。”说罢,宋京又磕头哀求道:“下官无能,但那些怯薛实在太厉害了,请恩相原谅。”
“丞相,宋大人没有骗你,末将和那些怯薛交过手,知道他们有多厉害――简直厉害得不象人!”邛应站出来给宋京做证,“他们尤其擅长在战场上乱中取利,末将还听说,张胜将军就是在战场上被他们刺杀的。昨天晚上他们发动突袭,又有叛徒接应,我们是很难招架。”
“这么说,这些怯薛就是蒙古的特种部队了。看来,我军也有组建特种部队的必要。”贾似道沉思着喃喃道。宋京和邛应等人一楞,一起问道:“丞相,什么是特种部队?”
“没什么,本相随便说说。”贾似道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新名词,又咬牙切齿道:“忽必烈还真是个卑鄙小人,表面上找本相议和,暗地里却组织队伍偷袭我军,就连派来的使节团都包含杀机――本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忽必烈派来的怯薛是冲着本相来的,在发动偷袭的同一时间刺杀本相,想让我军群龙无首,然后借着偷袭将我军一举击破,摆脱我军的纠缠。卑鄙!无耻!下流!”贾似道没有把话说完,其实忽必烈派来的使节团还有一个杀机,那就是……。想到这里,贾似道全身毛骨悚然,他可是差点就上当了……
“韩震,宋京,你二人一个负责统领大营,一个负责监视看守蒙古使节团,结果闹出这样的事情,本相罚你们二人官降一级,罚俸半年,你二人可服气?”贾似道阴阴的问道。韩震和宋京赶紧磕头道:“谢恩相恩典,下官服气。”贾似道又转向众将问道:“你们呢?觉得本相的处罚可还合适?”宋军众将一起下拜,异口同声道:“丞相赏罚分明,末将佩服。”
对犯下过错的心腹进行了象征性的处罚,又重奖了战斗中的有功之臣,贾似道立即宣布散帐,让辛苦了一天两夜的将领回帐休息,贾似道自己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浓茶提神,闭着眼睛盘算。待贾似道偶尔睁开眼睛时,却惊讶的看着江西路宣抚使高达也没有回去休息,也是留在了帐篷中,贾似道惊讶道:“高将军,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还有什么事吗?”
“恩相,末将是在考虑那个叛徒统领的事情。”高达径直答道:“自战事初开以来,我军屡屡出现叛变投敌之人,就连袁?这样的高级军官都当了汉奸;机密军情不断泄露,甚至丞相率领我军主力移防黄冈的路线,都能被鞑子在事前知晓,实在丢脸危险之至。而我军对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处处被动挨打,在细作战中完全处于下风,这可是个十分危险的情况。”
“不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