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个照面,耶律朱哥的军队就被杨邦宪军正面劈开,生生断为两截,出现这样的情况,除了播州宋军是出了名的不怕死和战斗力强悍等原因外,更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汉中蒙古军和平太久,战斗力蜕化严重。而看到这样的情景后,被正面切开的耶律朱哥军立即出现崩溃兆头自不用说,正在迂回包抄的脱里赤军也不得不掉过头来增援。只可惜播州宋军的骁勇善战实在大大过了蒙古军队的想象,杨大声铁骑冲过之处,无人能挡;杨邦宪的弓弩引向之处,蒙古铁骑蹶倒;宋军钢刀挥往之人,甲开身裂,一个个播州宋军士兵即便杀得满头满身是血,也仍然怒吼不绝,不停的结队冲锋切割,不要命的用刀枪往落单的敌人身上招呼,不把敌人捅得满身血眼砍得支离破碎誓不罢休;更有那钢刀砍卷、长枪捅断的宋军士兵和身扑上,抱住敌人满地打滚,扣眼睛咬咽喉捏**,捡起石头断刀乱砸,直杀得耶律朱哥军尸横遍野,胆战心惊。
“快跑啊!”耶律朱哥军队伍中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立时造成一片连锁响应,无数的蒙古士兵丢盔卸甲,连滚带爬的向东逃命,就连长于理财治政的耶律朱哥也掉转马头,撒腿而逃,只想离这些满脸人血咆哮狂笑的杀人狂魔越远越好,被切为两截的耶律朱哥军也随之彻底崩溃。杨大声和杨邦宪紧追不舍,紧紧和蒙古败军纠缠在一起,丝毫不理会正在飞靠近战场的脱里赤铁骑队伍。
“杀——!”杨大声和杨邦宪叔侄脚步不停,死死和耶律朱哥的败军纠缠不放,这下可难坏了好不容易冲回战场的脱里赤军——没办法施展最拿手的骑射绝技了。无奈之下,脱里赤只好指挥骑兵在战场外围迂回冲锋,准备等耶律朱哥军摆脱宋军纠缠再行动手,利用骑兵优势收拾宋军。但这么一来,正在被宋军撵着屁股砍的耶律朱哥不乐意了,接连派出传令兵,要求脱里赤尽快加入战场,为耶律朱哥军分担压力,刚开始脱里赤还继续按兵不动,等待最佳动手时机,可后来耶律朱哥也急了,放出狠话道:“再不救我们,你们也别进汉中城了!”言下之意还有一句,“老子回汉中城就给贾老贼递降表!”
“娘的,一群蠢货!”脱里赤破口大骂却无可奈何,只得指着敌我双方纠缠而混乱不堪的战场吼道:“冲进去,杀蛮子!阿拉!”
“阿拉!”蒙古骑兵呐喊起来,随着脱里赤的大旗杀入战场。不过让脱里赤鼻子气歪的是——那边耶律朱哥军败兵救星来到,不但不及时调整队伍让出战场活动空间,反而欢呼怪叫着涌向脱里赤骑兵队伍逃命——这么一来,脱里赤骑兵的冲锋威力就没办法挥了。而杨大声和杨邦宪叔侄也紧紧抓住这个混乱机会,掉转方向一个反冲锋,马上又和脱里赤的军队搅在了一起。
在混乱的战场上近身肉搏,蒙古铁骑的骑射优势和冲锋优势都无法挥,虽然还占着一个居高临下的优势,骑兵在狭小空间中难以闪转腾挪的缺点也挥得淋漓尽致。不过阿里不哥军的士兵素质也远非耶律朱哥手下那些基本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可比,素来以悍不畏死著称的播州御前雄威军和他们碰在一起,那才真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只见那尘烟弥漫中,近万播州宋军和阿里不哥军生死相搏,喊杀声、惨叫声、呻吟声、马蹄马嘶声和金铁交加声混在一起,喧嚣无比,一个又一个的宋蒙士兵杀得满身是血,刀砍枪桶乱刺乱砸,互相扭打着滚在一起,一会是你砍他,一会是他杀我,人马践踏,死者伤者无数,无数残肢断臂满地乱滚,沾满人血的人头被踢得到处乱飞,鲜血顺着河滩流淌,染红了沔水河道,散出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道。
战斗打得如此残酷激烈,基本没上过战场的耶律朱哥军上下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自不用说,就连曾经跟着窝阔台打到过多瑙河畔的脱里赤也张口结舌,心说这就是宋蛮子的真正战斗力?如果宋蛮子的主力全都有这样的战斗力,这汉中也不用守了,基本上可以双手送给宋蛮子了。(贾老贼:娘的!如果大宋士兵个个都象思播士兵这么不怕死又军饷低容易养,老子早就带着百万大军打到哈刺和林去嫖也台了!可惜,五千军队,已经是播州军队的三分之二还多了。)
由于敌我双方都是难得一见的强军,一旁的耶律朱哥军又基本上帮不了什么忙,所以沔水河畔这场战斗打得异常胶着,从午时一直打到日头偏西,宋蒙两军始终谁都没有占到上风。而就在这个时候,改变战场局势的转机来了,震天如雷的战鼓声中,战场西面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细长的黑线和金属的反光,轮廓越来越大,继而展出无数朱紫色的宋军军旗,悲怆而又满怀仇恨的军歌声也远远飘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蛮子的主力来了!”耶律朱哥和脱里赤同时脸上色变——打宋军一支五千人的军队都这么吃力,七八万的宋军主力一轰而上,还不把可怜的汉中军队给生吞活剥了啊?所以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