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蛮子的军队绝对不会到泰安战场来。”刘整第一个抢着答道:“对贾似道老贼来说,最划算的买卖莫过于让李璮蛮子和我们打得两败俱伤,他再好在两淮防线上坐上渔人之利,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李庭芝蛮子的军队深入到泰安战场来的——甚至连兖州和徐州他们都不会去,因为这么不做不利于他们的粮草转运和粮道保护。”
“那宋蛮子军队集结在临淮,又是什么意思?”阿里不哥有些不解的问道。刘整想都不想,马上就答道:“佯动!目的是为了稳定张荣和李璮蛮子的军心,让他们继续和我军对抗,消耗我军宝贵的粮草和军需。”说到这,刘整又补充一句,“倒是史天泽老狗那边,大汗必须注意,贾老贼借他的力量牵制我军,就一定会对归德府真正下手,也不排除贾似道老贼继续借史天泽老狗的军队增援泰安战场的可能)”
“有道理。”阿里不哥虽然脾气暴躁保守,但也不是完全的有勇无谋,刘整的分析又丝丝入扣。阿里不哥自然接受。不过这么一来,根本没有机会的也察和刘太平等将难免心中泛酸,很是不满四姓家奴刘整大抢风头还得到阿里不哥器重,让他们这些阿里不哥军老人脸没地方搁。
“可惜,要是李庭芝蛮子的军队真的北上泰安就好了。”弄明白了贾老贼只是佯动后,阿里不哥难免有些大失所望——他的军队因为技术改革缓慢,攻坚力远不如忽必烈军,可是在野战方面,倒也用不着害怕任何一支军队。不过刘整接下来的话却让阿里不哥喜出望外——刘整阴笑道:“大汗不必失望,微臣认为贾老贼在临淮佯动,其实是一着臭棋。我军只要利用得好,收获将远大于把李庭芝的军队诱到泰安决战!”
“刘爱卿,快快说来。”阿里不哥惊喜问道。刘整阴阴的答道:“贾似道老贼之所以命令李庭芝蛮子佯动,目的是为了稳定张荣和李璮两个蛮子的军心。我军大可以将计就计,不用去理会他的佯动,而是加强对泰安城的攻势,彻底合围泰安,堵死他们的突围道路,给张荣和李璮造成巨大压力,到那时候,两个蛮子必然催促李庭芝蛮子的援军尽快北上,让贾似道老贼陷入骑虎难下的窘境!”
“刘爱卿此计大妙。”帐中最为欣赏刘整的也台附和道:“到那时候,贾似道老贼救泰安不是,不救也不是,只会骑虎难下。”阿里不哥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那贾似道老贼如果坚持不救泰安,又当如何?”
“贾似道老贼坚持不救泰安,那就再不好不过了。”刘整语出惊人,狞笑道:“贾老贼的军队迟迟不救泰安,张荣蛮子和李璮蛮子不仅会军心动摇,还会对贾似道老贼产生怨恨,待到他们的不满达到顶点时,大汗再一道诏书入城,许以高官厚禄招降李璮蛮子和张荣蛮子,两个蛮子必然投降!到那时候,山东两路土地、百姓和军需粮草不仅唾手可得,大汗也可以得到两个攻宋之马前卒,让他们去和宋蛮子拼得两败俱伤!大汗坐收渔利!”
“妙!”阿里不哥鼓掌欢喜大叫,称赞道:“刘整将军,你真是我的赤老温和木华黎,等到我夺得了宋蛮子土地,一定也赏你九罪不罚的特权!”
“微臣叩谢大汗天恩。”刘整大喜过望,赶紧双膝跪下,向阿里不哥磕头致谢。而帐中诸将包括张弘范在内都是脸色不善,无比妒忌阿里不哥对刘整的重视。这时候,阿里不哥正要下令困死泰安,御帐后帐内忽然走出一名蒙古怯薛。在蒙古皇后也台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也台还算漂亮的脸马上就拉长起来。阿里不哥忙问道:“大妃,出什么事了?”
也台并不回答阿里不哥的询问,而是将美目转向帐中诸将,凶光毕露,蒙古众将都知道也台其实亲自替阿里不哥掌管着军中细作,秘密监视军中诸将有无反叛行经,见此情景,当然知道也台肯定收到什么让她愤怒的情报,一个个吓得赶紧低下头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还好,也台很快就揭破了谜底,冷笑道:“张弘范张将军,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和你那位嫁给子聪蛮子的妹妹还有书信往来!”
也台的话音未落,满帐蒙古将领官员都是脸色一变,然后又幸灾乐祸的看向张弘范,心说这家伙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而张弘范呆若木鸡,脸上头上汗水成溪,被吓得竟然忘记了辩解否认,阿里不哥的脸色则马上铁青起来,一拍桌子吼道:“来人,把张弘范拿下!”
“冤枉啊!”直到被如狼似虎的怯薛按住,张弘范才回过神来大叫冤枉。张弘范满头汗水的大叫道:“大汗,皇后,微臣冤枉啊!微臣那个妹妹,是忽必烈伪汗强迫了嫁给子聪秃驴的,子聪秃驴投靠宋蛮子以后,妹妹也悄悄跑到了临安,微臣就断绝了和小妹的所有往来,更没有通过一次书信!微臣冤枉,冤枉啊!”
“那刚才怎么有人给你送信呢?”也台冷哼道:“那个信使已经说了,他是从临安来的,替你妹妹张芙送信给你,现在还在你的寝帐等着你回去收信。”
“微臣不知道这事。”张弘范更是面如土色辩解道:“天地良心做证,微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