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忽必烈王爷攻打鄂州,蒙哥汗攻打台州。位于两者之间的荆襄地区能抽调的兵力基本都调光了。”郑国顷赔笑道:“潭州附近如果硬要抽调援军的话,也就是洞庭湖西面地澧州向士壁部队,不过向士壁手里的兵力也不多,也就七八千人模样,而且要从澧州赶到潭州,以步兵的脚程计算,起码要走六七天时间。”
“很好,贾似道的主力为了保持对四王爷的压力,也不敢轻易分兵救援潭州,一切都对老夫有利。”兀良哈台大笑道:“传令下去。前军加快速度先行,到潭州城外多多捕捉宋人百姓,以供攻城之用。其他部队,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潭州城下。”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兀良哈台的命令一声声传达下去,由蒙古骑兵、云南少数民族士兵和汉人降兵组成地大军速度陡然加快,踏着皑皑白雪飞快北上。又行了十数里路,迎面一阵朔风吹来。气温陡降,散雪纷纷飘下,先是飘飘洒洒,如珠粉细盐,越下越大,好比那鹅毛狂翔,将原野山丘搅得混沌一片,几乎分不出那是山,那是林。那是路,入眼只是白茫茫飘洒洒一片。在这样恶劣地天气下行军,来自漠北苦寒之地的蒙古骑兵倒是习以为常,几疑回到家乡;来自酷热闷湿地西南少数民族士兵却难以忍受,被冻得全身瑟瑟发抖,就连投降蒙古的汉人士兵也叫苦连天。“这是什么鬼天气?我长这么大了。京湖路(注2)还从没这么冷过。”
“京湖路已经算南方了,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雪?云南军队有得麻烦了。”气候恶劣至此。兀良哈台也开始军队士气和行军速度受到影响,只得又命令道:“传令下去,让军队再加快速度,跑起来就不冷了,到了潭州城里,就有火烤,有暖和的棉衣穿。”说到这,兀良哈台一笑,“还有漂亮的宋人少女捂被窝。”
“弟兄们,加快脚步啊,到了潭州城里,就有暖和的棉衣穿,还有漂亮的女人捂被窝。”蒙古众将地叫喊鼓舞声惹来一阵哄堂大笑,不过军队的速度却又提升了许多,几乎每一个士兵都小跑起来借以取暖。这时候,前方飞奔来一骑,在马上高声禀报道:“禀大元帅,我军前锋在潭州南面五十里处遭遇敌军阻击,敌军约有千余人,目前已经与我军交上了手。”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孺子,竟敢出城与我军野战?”兀良哈台一阵冷笑,命令道:“传令下去,干掉那些出城的宋人!”
按兀良哈台地估计,他那三千骑兵组成的前锋军应该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可以击溃宋军阻击部队,可是直到快满两个时辰后,前锋军才由一名十夫长送来新的战报,“禀报大元帅,我军已击退敌人阻击部队,斩首四百余人。”兀良哈台不高兴的问道:“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乌恩其和你们都没吃饱饭吗?”
“回禀大元帅,那伙敌人十分顽强,在我军铁骑反复冲击下仍然死战不退,乌恩其将军也无可奈何。”那十夫长胆战心惊的答道。兀良哈台不满地接连呵出几口白气,又问道:“那宋人百姓呢?抓到多少了?”
“回大元帅,一个都没抓到。”那十夫长胆怯的小声说道:“宋人的将军似乎下达了坚壁清野命令,通知潭州附近的所有百姓全都逃进了潭州,刚才我军前锋与敌人阻击部队交手时,本来官道上还有一些宋人百姓,可我们被敌人阻击部队死死缠住,那些百姓就乘机全逃进了城里,然后那些阻击我军的敌人才主动退兵的。”
“有这事?”兀良哈台瞪大了眼睛,咬牙道:“老夫还真小瞧了那个李芾,想不到他和有两手。”蒙古军队攻城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臭名昭著的驱逐敌方百姓为先锋登城,如果守军放箭射杀自家百姓。那士气势必受到影响,可如果守军稍微手软,那蒙古军就可以跟在百姓背后乘机登城了。而李芾为了破解蒙古军的这个毒招,不惜让军队放弃城防出城阻击,给百姓争取撤离时间,这一手可不是一般地守将能做到地。
“王爷,储洲的宋人百姓众多,要不咱们让军队回去抓一些百姓来?”王鹗不停眨动着眼睛建议道:“既然李芾用掩护百姓撤退的招数,就证明他很看重宋人百姓的性命,咱们的老招数对这样的人最有作用。”
“时间来不及了。百姓行军缓慢,起码要用两天时间才能从储洲押来。”兀良哈台拒绝了王鹗地建议,又命令道:“继续前进,先赶到潭州城下再说。”
天色几乎黑定地时候,蒙古军兀良哈台部队全军抵达潭州城下,兀良哈台一边安排军队在城外十里处扎营,一边带了数百人到潭州城下亲自查看城防情况,到得城下时,兀良哈台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潭州城可不好打。原来这潭州城是倚山傍水而建。东面是连绵起伏丘陵峭壁,树木密集,人马难行;西面是波涛汹涌的湘江大河,对没有船只地兀良哈台部队来说是无法逾越的天险。而潭州城城墙坚固高耸。护城河又宽又深,城防设施完善,想要硬攻下这样的城池,可不是轻而易举能够办到的。
“元帅,我军强攻下这样的城市不是不可能做到。只怕损失会相当惨重。”王鹗向兀良哈台建议道:“元帅何不尝试招降?派一能言善辩之士进城对李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