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抓机会啊。”贾似道捏着光秃秃地下巴冷笑,不携带过多辎重地话,宋军步兵的正常行军度是一天六十里,强行军能达到一天九十里左右,但强行军一天下来确实会疲惫不堪。所以贾似道对孟士元的话颇为相信,点头说道:“多谢孟将军传信,本相这就飞鸽传书李庭芝。让他做好准备。”
“丞相,末将还有一事。”孟士元抱拳说道:“末将有一计,可使丞相在今夜大破蒙古鞑子,取到张柔、解诚人头,在除夕之前结束战事。”
“孟将军有何妙计?快快请说。”贾似道大喜。赶紧向孟士元询问——如果能在除夕之前结束战事,消灭骑兵力量尚存的蒙古军队,让宋军士兵过一个安稳平和的除夕夜,那对贾老贼提高在军队中的威望可有大大的帮助。见贾老贼如此急迫,孟士元心中也是暗喜,恭声说道:“孟士元此次前来相投。是假借巡逻之名离开队伍,解诚张柔并不知情,罪将可以再返蒙古军队,在今夜子时之时率领军队起哗变,将解诚与张柔两个老贼诱至末将军中,为丞相将二贼除之。再与丞相里应外合夹击蒙古鞑子,定可大破鞑子军队。”
“会不会是诈降?”贾老贼其实比忽必烈还要多疑,听到孟士元地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是否诈降。不过贾老贼也和忽必烈一样能装。心里怀疑,表面上却点头说道:“孟将军此计甚妙,至于是否可行,容本相稍做考虑再做决定。郭靖,快给孟将军安排酒肉,顺便带孟将军下去暂时休息。”孟士元再三拜谢,随郭靖离去。他的前脚刚走,贾老贼就向旁边的高达、吕文德和廖莹中三人问道:“刚才孟士元地话你们也听到了,这事你们怎么看?这个孟士元会不会是诈降?”
“我们的贾丞相人品真不怎么样。怎么动不动就怀疑别人诈降?”高达、吕文德和廖莹中三人心里嘀咕。高达摇头说道:“丞相,依末将看来,孟士元诈降的可能性极小——举凡诈降,必有所图,孟士元自告奋勇在鞑子军中哗变,与我军里应外合共破鞑子,他若欺骗丞相。必然不会正在哗变。我军可以轻易探知真假。就算无法辨别,也可在外围坐视其变。他若真是依计而行,我军接应即可;他若是假,我军也可以从容防御反击,不用冒险。”
“末将也觉得可以答应孟士元。”吕文德也站到了高达一边,微笑道:“以蒙古鞑子目前的处境,能否在我军总攻开始后守住一天对是问题,还有什么力量和士气来伏击我军?退一万步讲,我军就算中计失利,鞑子也只是伤及我军皮毛,无法脱出包围,仍然对无粮无援更无险可守的鞑子形成压倒性优势,仍然可以从容歼灭鞑子。但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我军就可以提早结束战事,于国于军,都有莫大好处。”
“孟士元和蒙古鞑子都已经被我军包围,他再用诈降计欺骗恩相,就算能够得逞,他就不怕恩相重整旗鼓把他碎尸万段吗?”廖莹中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自然是从贪生怕死地角度分析。而贾似道反复思量,也想不出孟士元为什么要用诈降计,只觉得这是一个一本万利地大好机会,纵然失败也损失轻微,不会构成致命失误。所以考虑再三后,贾老贼点头道:“也好,本相就相信孟士元一次——不过也得做好预防万一的准备,廖莹中,你赶快飞鸽传书李庭芝,告诉孟士元的这个计划,让李庭芝今天晚上加强戒备,如果我军中计遇到埋伏,他得赶快分兵袭击鞑子,给我军减轻压力。”廖莹中答应,迅依令而行。
不一刻,廖莹中将信鸽放出,贾似道这才让郭靖把孟士元又带到面前,先是答应了孟士元的计划,又拉着孟士元的手说了许多亲热话和给出了许多封官赏赐地空头许诺——总之那么一句话吧,只要孟士元能帮助宋军一举歼灭蒙古军残余军队,那贾老贼简直可以把丞相的位置让给他坐。而孟士元自然是对贾老贼感激涕零,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解老贼和张老贼地人头献给贾老贼当夜壶,末了又说道:“丞相,天色不早了,为了不让解诚张柔起疑,末将得立即告辞。”
“甚好,有劳孟将军——但不管能不能拿到解诚张柔地人头,孟将军都请一定要保重。”贾老贼最好说了一句假惺惺的话,又亲自扶孟士元上马——也许是老天爷不开眼,也许是贾老贼地运气,在孟士元上马扬鞭准备离去时,贾老贼又佯做关心的客套了一句,“对了,请问孟将军在大都都有那些亲眷?本相可以飞鸽传书,密令身在大都的大宋细作,将他们营救出来,免得孟将军反正之事祸及他们?”
“回丞相,末将在大都仅有一妻一女。”为了不让贾老贼起疑,孟士元老实答道:“末将之妻姓张名音,小女孟丽君,丞相若能将末将妻女救出,那末将全家一定叩谢丞相恩德。”
“孟将军不必客气,本相尽力为之。”贾老贼嘴上客气,心里却在琢磨,“孟丽君,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既如此,那末将告辞了。”孟士元又给贾老贼行了一个礼,催马向北离去。看着他地背影,贾老贼若有所思,“孟丽君?好象是一个很有名的女人……对了,她就是那个女扮男装化名考中状元的小美人……等等,孟丽君的父亲是因为在战场上给蒙古鞑子卖命,仗打输了被奸臣诬陷,所以孟丽君才化名……化名什么来着,考上状元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