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青春校园>平圣公主传>56.战起

圣德十九年腊月初一,西疆一只快马入城,在皇城中卷起数丈烟尘,送来焉支山边境的战报。陈朝与西炎开战了。

自西陲塘报传来,帝国心脏高速运转起来。亏得皇帝早有成算,城中各省部堂寺、西陲各府的折冲将军,才没有乱作一团。

皇帝忧心国事,在崇德殿与重臣议事,无分昼夜。皇帝不入后宫,后宫反倒不平静。

望月知道,冯皇后察知枕囊有异,一直在暗中察访。一月有余,竟还未找出宫中内鬼,可见此人隐藏之深。冯皇后自是更加警惕。

燕仪宫中,亦发生一件怪事。今年初夏,和亲西炎的信恩公主薨了,她的生母罗昭容在燕仪宫,日日哭泣怨骂,遭了严淑妃的忌,因此还闹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如今事过境迁,宫中人渐渐忘了此事,也想不起罗昭容此人。不想,大半年过去,罗昭容瞧着蔫不出溜,冷不丁干了件“大事”。

罗昭容在宫中行厌胜之事,而咒怨的对象竟是沈贵妃。

沈贵妃自今年来,一直运道乖蹇,诸事都不顺利,听闻有人咒她,自以为寻着运乖的因由,对这罗昭仪哪能相容。

沈氏当着皇后,她哭得好不凄恻幽怨,将子女皇帝、娘家亲家,明暗提了个遍,说好说坏,牵三挂四。总之,罗昭容罪大恶极,就是凌迟处死仍有余辜的意思。

但罗昭容也自有说法。

罗氏她本非坚韧之人,一开始被提到皇后殿中盘诘,她一开始哭哭啼啼,语不成言,一直没说清楚前因后尾。

到后来,待这罗氏情绪稳定了,才听她吭吭嗤嗤解释——她要诅咒的并非沈贵妃,而是西炎国的左贤王。罗氏说那生辰八字,是她从西炎太子的侍从那里高价购来,本是西炎左亲王的。至于西炎国的亲王,怎么与沈贵妃是一样的生辰八字,她也说不清。

皇后心慈,知罗氏痴蠢软弱,难说会无故咒怨沈贵妃。更念及其女信恩和亲早殇,有意从轻处罚了她。

但巫蛊厌胜,最为圣德帝所忌;且有沈贵妃、严淑妃在旁虎视眈眈,一味地指三为王,架桥拨火,皇后若从轻处置,恐怕就与这二人递上了把柄。这明面的处罚倒不好太过容情。最终,只得将她夺位削禄,贬到了夜金局。

与罗氏这桩事并发的,便是华婕妤与外男私相授受事。

说起这华婕妤也真叫冯皇后头痛。

沈贵妃夏时生辰那日,此妇因众目睽睽下在御前行止轻浮,被皇帝打落云端,贬她做了亲儿子十三皇子的司衣女官,一直随侍在皇后的昭明宫。

但皇帝一向不喜冯皇后染指皇子教养,不过一旬,便以皇后宫事繁冗、恐教养皇子不力,将十三皇子交李贤妃抚养。

李贤妃无子女,一向与世无争,又与冯皇后交往深密。皇帝将沈贵妃一派的华氏之子交给李贤妃,可谓思虑深远。

且十三皇子年岁不小,已是志学之年,哪还能养得熟呢?

又有顶着司衣名分的皇子生母,在十三皇子身边上蹿下跳。

李贤妃再是与世无争,难道要由人百般作践,还要摆出个圣母样吗?

她再是和光同尘,也不像张德妃那般,喜欢在人前和稀泥,作好人。两下身份各异,光摆出个规矩二字,华氏再能作,再有亲儿子护着,也只有吃瘪的份儿。

华氏在李贤妃的宁泰宫,受教三个月规矩。终于一朝战发,其兄华哲连以右骁卫将军,领征西大将军、陇右都察使衔,率领大军在西陲与敌对战。

华氏得了兄长的济,终于摆脱宫奴身份,再次成为皇帝世妇一员,成了下品的充仪。虽身份有变,她却还位份太低,十三皇子还在贤妃名下。这华氏不知着什么魔,与严淑妃内侄严亮,闹出了一些风波。

严亮是严淑妃次子八皇子伴读,已经二十出头,身上还无实差,镇日伴着八皇子也在宫城里晃荡。

严淑妃与兄长亲厚,似将这内侄当作亲子,一味地放纵溺爱,根本不太管约束他们。华充仪才解了禁,便在宫苑里与严亮拉扯,被贤妃和德妃看了个正着。

李、张两位夫人,等闲是不惹事的。偏华氏的十三皇子,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小时候固然不问立场,直接要回护生母。

可他毕竟大了,知道羞耻二字,因这个话头起来,与华充仪吵了好大一架。也说不清当时如何,总之十三皇子受了伤,还伤在脸上的显眼部位。华充仪即使为皇子生母,如今的身份也太低微了。

皇帝日理万机,连觉也睡不够。按说不该惊动圣驾。可皇后实在不敢瞒——一面是出身贵重的皇子,一个是征西大将亲妹,一个不对就落不是。

事情一上报,昭明宫众人惴惴,生恐皇帝责皇后管束不利。没想皇帝竟是安抚中宫,将华充仪位分撸个底掉,还罚去浣衣局做苦役。皇子在贤妃眼下出事,贤妃免不了被罚了俸,却将十三皇子正式记到她名下。

理过宫事,皇后好容易闲些,眼见又是皇帝寿日。虽不能大肆庆祝,还是吩咐御膳房做了一些准备。举朝为国事奔忙,请示过皇帝后,又将饮食下赐不少臣属。冯皇后不必做厨子,却哪件事都要她盯着,一刻也不能松快受用。

翌日一早,招娣便来求见嘉善,告诉她,去领成药份例时,瞧见秋嬷嬷请了姚太医。望月听请的是姚太医,心就一沉。皇后虽无重疾,毕竟年岁渐大,长久情志不舒,积年累月辛劳宫事,早晚身体跨掉。

望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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