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繁星点点,微风吹拂着身后树叶。甚是凉爽。
玫果抱着膝盖坐在后山小河边大石上,于月色中静看着眼前流水,面色甚是忧虑。
今天子时,是那个假‘老孟’前往渡口与寒宫雪的人接头的日子,如果对方等不到人,自会知道假‘老孟’出了意外,定会四下查探,如果没发现弈园的人,说明‘老孟’没将他们供出来,并不知这接头之事,自会回去复命。
佩衿为了制造这么个不知情的假象,未派一人前往跟踪查看。
只有离洛一人事先潜入水中,于水中暗暗跟随。
离洛为了不被寒宫雪安cha在渡口附近盯梢的人发现,并没从渡口附近下水,而是从弈园后山小河下水,长距离的潜游到渡口。
玫果虽然知道他水性极好,但一来这水路太长,二来他独自追踪实在太过危险,总是放心不下。
她与他虽然平时不和,见面不吵就闹,但一想到他身在重重危险之中。就难以安心。
佩衿的伤,还未能完全康复,加上当初伤势太重,有些小血脉还不是很通畅,功力多少受阻。
瑾睿要为他用金针刺穴之法,一点点打通被堵住的小血脉。
而冥红已辞了玫果的护卫一职,为了让冥琪更快的熟悉弈园中的一切,更能全方位的保护玫果安全,回来后的这些日子大多时间都放在了冥琪身上。
玫果自己睡的话,冥琪还得整夜的守在屋外。
索性不自己独睡,宿在慕秋房中。
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半夜也没办法睡着。
慕秋手臂上的伤也还没好,需要静养。
玫果怕影响慕秋休息,起身穿了衣裳,说想回自己院子。
慕秋知她是担心离洛,将她强留在这儿,只会让她更加烦燥,也不多问,只叫人暗中跟着,虽然弈园极为安全,并不需要人盯着,但终是以防万一。
玫果回去后,也是坐卧不安,唤下人问过,知道离洛还没回来。
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点了灯笼逛向后山。
好在这一夜,月高星朗。后山不算太黑。
她顺着后山小河逛了一圈,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回去又睡不着,干脆在河边寻了块大石坐下。
已是后半夜,后山极静,只有流水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偶尔有一两声虫鸣。
玫果不知坐了多久,眼皮慢慢加重,一闭眼,竟抱着膝盖睡了过去。
又说离洛潜在离渡口不远的水下,只用一根麦管透气,临近子时,果然有一条小渔船迫岸。
悄悄潜到船下那个隐秘处,隐下身形,用绳索船尾拉环。
等了一盏茶功夫,或许是等不到‘老孟’前来,船里的人沉不住气,撩了帘子,往外张望,又等了一阵,不见有人前来。
一颗信号弹从船里射出。飞上天空。
不一会儿功夫,便见岸上阴暗处不少人散开,四处搜寻。
过了一柱香功夫,果然见一个人潜上小渔船,对船上人道:“不见人。”
船夫脸色变了变,“有没有发现弈园的人?”
“没有,附近没有任何人。”
“没看漏了眼?”
来人冷哼一声,“我们办事,还用你操心。”
船夫也冷声道:“我也是按程序办事,这之前可有弈园的人前来?”
“我们盯得紧着呢,没有弈园的人走动,而且买果蔬的人,也换了,只怕是他在弈园lou了马脚,被……”来人做了个杀的作动。
船夫这才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禀报。”
等那人下了船,便调了方向,朝着下游的方向而去。
离洛在水中看得真切,暗暗佩服佩衿心思细密,如果今晚有人前来,怕是瞒不过去的。
将绑在船尾的绳索绕在手腕上,无需自己用力,由船拖着前行。
直到船速慢了下来,探头见不远处苇草中,停了另一艘船,仅留了船头一角在外面,才又悄悄解了绑在船尾的绳索潜到水下,向那条船潜去。
近了那船。见那船十分古怪,竟不同于普通船只,整个船舱被包了个密密实实。
等渔船驶近,怪船船舱才打开,走出一个黑衣人,见渔船上不见‘老孟’愣了愣,问渔夫,“人呢?”
“出事了。”渔夫将渔船藏入苇丛,跳上怪船。
黑衣人脸色微变,“可有发现你?”
“都查过了,没有异样,怕是他lou了马脚,自行了断了。”
黑衣人脸色这才好了些,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现在该怎么办?”渔夫拖了渔民装束,lou出里面一身的黑色颈装。
“还能怎么办,先回去再说,等公主回来,如实禀报。”黑衣人弓身进字船舱。
渔夫也跟后进入,“公主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
舱门在他们身后关合。
船只慢慢移动从苇丛里滑出。
离洛忙扣紧船缘,将自己身体紧紧贴覆在船底,仅将脸lou在水面透气,口中咬的麦管却是不放。以便沉入水中之际使用。
虽知寒宫雪不在,但能查到他们落脚之处也好。
船行了没多远,便滑进一处小河渠。
前方却是一条死路,而三面尽是绝壁。
离洛暗暗叫苦,这绝壁,如非佩衿这样一流轻功,绝不可能上去,而自己绝无这等本事。
叫苦的同时,又不禁迷惑,天下轻功佩衿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难道寒宫雪和他的手下能有这等轻功?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