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不禁冷笑:“此等无礼请求,断然不必理会。”
狄仁杰道:“昨日,在下将公主已经再婚之后告之吐蕃的使论寒调傍了。他们自然是大失所望。口口声声说,怪只怪吐蕃地处高原路途遥远艰难。未能即时赶到求亲。此行回去,定然还要受责。”
“癞蛤蟆想吃天饿肉。”刘冕没好气地道,“纵然公主现今未嫁,也轮不到他们。”
“那是自然。”狄仁杰略有深意地微笑,想来他是知晓太平公主与刘冕的私交地。这件事情已是公开地秘密。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狄仁杰有他的风度,断然不会当面将此事点破。
刘冕转念一想又道:“既然使命已是无法完成,那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嘛?”
“在下听吐蕃使论寒调傍说,他们仍会去洛阳。”狄仁杰说道,“此来求婚,无非是为了请和修好。如今吐蕃内部出了一点问题,新上位的赞普器弩悉弄,与执掌吐蕃军政大权多年地论钦陵兄弟势同水火。器弩悉弄力主与大唐和睦。论钦陵则是彪悍之人一直主战。两派相争。吐蕃的国力大受影响。这也是为什么近几年来,吐蕃一直没有侵扰中原的主要原因。时至今日,他们好像也意识到了内耗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论钦陵才勉强妥协双方达成共识,一致同意来与我大唐修好。”
刘冕摸着下巴略作寻思,轻笑一声道:“这些蛮子就是这样。自己强大的时候,就拼命想着来中原捞一票。抢钱抢粮抢女人;自己不行了,就害怕我们去欺负他,像条狗似的凑上来摇尾乞怜以示修好。反反复复小人行径,令人烦不胜烦。以突厥为地北狄如此,吐蕃如此。西域诸蛮小国亦是如此。若有那一天。我大唐能强盛如斯,挥策而震宇内横扫天下。才能让他们真正地俯称臣。”“大将军说得在理。”狄仁杰道,“是战是和,也不尽然是哪个人能够主观决定的。大唐何尝不想一鼓作气扫平天下,如当年太宗皇帝一样称天可汗?可这很难。近年来大唐自己也是风雨飘摇内乱频仍。此时也当休养生息养蓄实力。现今来说,和平乃为上上之策。将军是将帅之才,知兵不好战地道理定然是懂的。现在,我大唐比突厥、吐蕃更需要休养生息。”
“这我知道。”刘冕微笑道,“狄公放心,在下是个识得大体懂得大局之人,不会难为吐蕃的使的。真要哪天在战场上兵锋相对了,我再收拾他们也不迟。既然来了,便是客人。中原礼仪之邦,总不能让这些蛮子们看了笑话说我们没风度。”
“呵呵,大将军果然是办大事的人。”狄仁杰坦承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安排一下。明日午时在鸿胪寺设宴招待吐蕃使一行。有请大将军宝驾屈尊前来作陪。”
“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必当亲至。”刘冕起身干净利落地施了一礼,“狄公事务繁忙,在下就不多作叨扰了。明日再会,告辞!”
“请”狄仁杰亲自送刘冕出了弘文馆,又回去自行忙碌了。
祝腾凑上来接到刘冕:“将军,这份礼物我提在手上足有两个时辰了,怎么处理啊?”
刘冕瞟了他一眼笑道:“那就送给你好了。”
祝腾异常欢喜,当即就拆开了那个纸包,顿时又一脸沮丧:“砚台这玩艺我要了有什么用啊!”
刘冕笑道:“拿去磨,泡水喝。肚子里添点墨水不好吗?这可是有名的砚台,很贵的!”
祝腾苦着脸:“算了,我还是回送给将军吧!”
二人出了皇宫,径直回到家里。看来太平公主还没有派人到府上来过。韦团儿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众人坐下来且吃且聊。
刘冕多少有点心不在蔫,心中暗自思忖,以小太妹现在地神通广大,哪里还有不知道我回到长安的道理。几个城门的守将,现在都乖乖的听她的话了。只要我一现身。定然就会向她报信。
以她的习惯手法,早该派人到我家里来蹲点了才是嘛!
韦团儿仿佛也看出了刘冕有些心不在蔫,但她也学聪明了,就是不点破。仍然耐心地在一旁服伺他用餐。刘冕看到韦团儿这副用心体贴的模样。心想太平公主不来叫也好,是该好好陪一下韦团儿了。
吃完了饭,太平公主地人仍然没有出现。此时天色已有点黑,刘冕府里都张打起灯笼来。韦团儿问刘冕现在是否准备热水洗浴,刘冕犹豫了一下:“也好。”
正在此时。府门门口进来人了。果然,是邱大友。
韦团儿地神情顿时黯淡下来,轻声道:“将军,府里又来客人了。”把那个又字特意说得重了一些。
刘冕看着她微然笑了一笑,提步上前迎上了邱大友。
邱大友不似前几次那样风风火火地着急了,反而有点鬼鬼祟祟地。
“大将军,小人这边有礼了。”邱大友弯腰拜下来。
“公公有何事?”刘冕如同往常一样的问。
“这……”邱大友滴溜溜的转了一下眼睛,“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说。干嘛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
“呃。是……”邱大友小心地赔了个不是。轻声道,“主公殿下得知大将军回京后,本待早就来请大将军过府一起用宴的。只是……公主如今有点私事羁绊住了。抽不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