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消息坏消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那个沈叔一直在算计你们,你的七哥也在这附近。”接着他把昨晚听到的情况简要说出。
秦馨惊异地道:“真不敢相信沈叔会出卖我们,好在终于知道七哥的消息了。小兰,你走不动了吗?”
此时小兰落后两人至少有七八丈,她听到秦馨的话,红着脸蛋赶上来腼腆地笑道:“你们两个人一路上打情骂俏不亦乐乎,当我根本不存在似的,见你们那么高兴,多余的我只好走在后面一点免得碍你们的好事了。”
秦馨气急叱道:“小兰,你胡说什么呀?”
小兰似害怕秦馨般往杜奇身边靠了靠了,杜奇哈哈一笑,趁势搂着小兰的柳腰道:“我们的小兰怎会是多余的呢?”
被杜奇搂着,小兰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栗,似失去了浑身力量般软软地靠在杜奇身上,但她旋即一振,似欲挣脱杜奇的臂弯,却努力了几次也未如愿。
感受着小兰娇躯的颤抖,杜奇忽然发觉她很娇小很怯懦,极需人怜惜呵护和疼爱,杜奇倏地生出一股豪迈之情,不知不觉间加大了搂着她的力道,忽然发觉她用力似欲挣脱拥抱,顿时浑身一震,突然觉得有些心虚,急忙放开小兰,偷偷望向秦馨,见她并未注意,但仍抑制不住心底的慌乱,忙掩饰道:“馨儿,你们看,此处的景色多美啊!”
此时他们正处在一座小山岗上,四周树木稀疏,在此极目远眺,但见绿浪起伏,人影幢幢,间或点缀一些黄、褐斑点,形成一幅美丽无匹的活的画卷,犹似一张庞大的绿毯,从脚下铺向无垠的远方;远方山峦如黛,蜿蜒起伏,隐含庞然之气,令人暇想无边;蓦然回首,隐见兴国府巍峨的城楼,及城内袅袅的炊烟,又使他们回想起在那里度过的时光,涌起一股返回的冲动;前方脚下一水如带,蜿蜒东去,使人隐有飘渺浩瀚之慨,似带走了他们所有的烦闷劳苦,轻松舒畅之感无端地落入心海。
嗅着令人沉醉的花草气息,看着令人向往的无限美景,几疑身在仙境,望着这一切,三人顿觉心胸开阔,皆有把一切都踏在脚下的飘然之意,只觉心旷神怡,似欲乘风飞去。小兰首先惊呼道:“哇!好美啊!”
秦馨也赞不绝口,惊叹道:“没想到在这等时节,还能见到有如春天般的美景,实是难得!”
欢呼声中,秦馨和小兰早相拥着躺倒在绿茵中,翻滚着一团。
杜奇也与她们笑闹了一阵,爬起身来指着前面不远处江边的一片房舍道:“那里就是渡口,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去了。”
闻言,秦馨猛地推开小兰爬起身来,冲着杜奇叫道:“杜奇,你就那么急着把我、送走吗?”
杜奇黯然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与我急不急没有半点关系。”
秦馨颓然道:“好,杜奇,我明白了!”旋又叫道:“小兰,你哑巴了吗?”
小兰闻言慌乱地将眼光从杜奇身上挪向别处,不明所以地道:“没有啊。”
看见小兰的神情,秦馨忽然笑道:“死丫头,看你……”说着她瞄了杜奇一眼,凑到小兰耳旁小声道:“看你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眨都舍不得不眨一下,是不是春心动了?只可惜他马上就要把你弄到渡口去卖了。”
小兰闻言倏觉脸上发烫,心意早乱,惶急地道:“杜公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秦馨道:“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急着吃里爬外帮他说话了?”
小兰羞怯地娇哼一声,不依地扬起一双小手向秦馨扑去。秦馨早怪笑着远远地跑了开去,小兰仍不依不饶地向秦馨追去。
富水渡口是由兴国府东去的咽喉要道,此时黑压压地聚集了一大堆人马,似是一处墟集般闹哄哄地混乱不堪,江中却只有两条小渡船在来回奔波,这分明是一个偏僻小渡口的景象,毫无半点大渡口的气象,杜奇一时不明所以,正想找个人来问问,忽听旁边一人道:“这里原有十余艘渡船,不知何故现在却只有两条小破船渡河,这么多人马,几十趟也运不完,不知何时才轮到我们,不若我们就在这渡口找间客栈住宿一晚,明日再想办法渡河可好?”
另一个人叹了一口气,似有些无奈地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那人又道:“既如此,我们得快点去找客栈,晚了可能就没位了。”
杜奇深以那人的话为然,急忙拉着秦馨和小兰往前奔去。到得渡口镇集上,才申时两刻,但见镇内人头涌涌,街上大部分皆是满身风尘之人,显是过往行人和昨晚逃出来的小部分难民等不及渡河赶至此处暂歇,等待过河的时机。
这渡口镇集紧傍河岸,只有沿河一条街,长约一里半。杜奇见镇上街道宽阔,两旁房屋建筑之格局气势并不比兴国府差,此时更加突显一派繁华景象,他顾不得欣赏镇上的美景,急忙领着秦馨和小兰去找客栈。
街道两旁除了饭馆就是客栈,现在所有的客栈居然全部客满,他们失望地站在一家客栈的大堂内,一时竟有点不舍离去,此时一名店小二凑上前来对他们道:“三位客官,我们这家客栈是镇上最大最豪华的,有两个小三合院和好几间上房皆被人包了,不知今晚有没有人来住,现在时间尚早,等入更后如果他们还没有来,那些房间我们便可便宜一点租给客官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