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赞道:“瑞雾缭绕,果然气势不凡!”
秦馨道:“好啦,别再发感慨了,我们再去观看另外一个瀑布。”
淌过几道溪水,绕过一道突兀的高峰,秦馨边走边道:“我师父所居的‘掩月观’位于文殊峰下,与坐落在鹤鸣峰下的开元寺遥遥相对。我们现在要去看的瀑布悬于双剑、文殊二峰之间,瀑水被二崖紧束喷洒,如骥尾摇风,故被人称为‘马尾水’,可能是地势太过险要游人少至,也许是没有名诗所赞的缘故,其声名远不如‘开光瀑布’响亮。”
待见到“马尾瀑布”,杜奇觉得她虽不如“开光瀑布”宽阔,但其气势却更为雄浑,山上的溪水微微向上扬起后再喷哂而出,激起漫空雨雾,使人平添丝丝凉意,生出一股神奇幽深的悚然感觉。
当两人再次蹬上一处高地,秦馨环顾四周道:“此处名为开元峰,因开元寺而得名,位于庐山南麓、鄱阳湖之滨,由香炉、鹤鸣、双剑、姐妹、文殊、龟背诸峰组成,是庐山‘道释同尊’最典型的地域,道教禅师陆修静创立的道教‘灵宝派’便在此发扬光大,所编撰的多部藏道经也在此处得以宣扬。”
杜奇由衷地道:“传言‘庐山之美在山南,山南之美在开元’,如今看来确是名不虚传,令人留恋忘返!”
秦馨道:“前面那座似尖锥屹立的山峰便是文殊峰,我们快到了。”
秦馨虽然说得欢快,但杜奇却听出秦馨的话中没有一丝快乐之意,反而还有一点惆怅一缕不舍和几分黯然,他正要说话,秦馨又道:“杜奇快看,那里便是我师父的掩月观了,怎么样,还不错?”
杜奇顺着秦馨所说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一片悬崖间建有几重殿宇,后依峭壁,前临深渊,只有一道长长的陡峭石级斜斜地延伸至山门,间有几株崖松迎风轻颤,偶有云雾缭绕,骤添几分仙气。
秦馨见杜奇驻足观望,不由催促道:“从这里到掩云观看去似近,实是极远,我们赶紧走过去也得两三个时晨,别只顾呆站着看,快点走!”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品评沿途所见美景,自是其乐融融,不知不觉间已涉过几条溪水,翻过几道山梁,转过无数山角。
正行走间,秦馨忽然放慢了脚步,最后斜靠在路旁一方平坦的巨石边沿,一言不发地低头玩弄着衣角,不愿再往前走,双眼一会儿望望这,一会儿看看那地游离不定,似欲捕捉什么东西又似在掩藏什么事情一般。
杜奇见状不由大讶,问道:“馨儿,你累了吗?”
秦馨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但仍是有些扭捏地道:“杜、杜奇,你、你会恨、我么?”
杜奇闻言不由一怔,略有些迷茫地道:“馨儿何出此言?”
听到杜奇的话,秦馨倏地抬起头来看着杜奇,双眉舒展,似欲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踌躇半天后,颓然低头叹道:“唉!没什么,我们走!”
秦馨话虽如此说,但她依然靠在原处,并没有向前挪动分毫,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用劲地将手指卷在衣角中,势尽后放开再卷,如此快速地反复这同一动作,她的手指在衣边的绞缠下渐渐失去血色有些发白,上齿更是深深地陷入下唇中,眼中晶莹闪动,但却不是因为痛苦,显是她的心情复杂矛盾到了极致,又或是在做某一重大决断。
看着秦馨的模样,杜奇忽觉一阵心痛,无端地升起一股怜惜之意,虽极力想去安慰开解她,但又不知应该怎么做,只好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陪她一起难过。
良久之后,秦馨又忽地抬起头来,从眼中甩出两颗晶粒,定定地盯着杜奇,又鼓动了半天勇气才道:“杜奇,你还在责怪我吗?”
杜奇道:“馨儿,馨儿,我为什么要责怪你呢?馨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责怪你的,更不会恨你的,否则,我早就离开你了。”
听着杜奇的话,秦馨觉得压在自己心上的巨石终于不知去向,顿时变得轻松起来,本想展颜一笑,但却突觉鼻内一酸,眼中发涩,忽地滑下两行晶莹剔透的热浆,似仍有些不放心地道:“杜奇,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杜奇认真地道:“我说的自然是真心话,你应该感觉得到的。”
秦馨忽然漫无目的地望向远处的一座山峰,似在欣赏那处的美景,又似什么也没有看见般悠悠地道:“那么,你还愿意与我交往吗?”
杜奇想也不想地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想你离开我的,可是……”
秦馨忙追问道:“可是什么?”
杜奇似有些黯然道:“可是我并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不敢有所期盼。”
秦馨似是不顾一切地道:“自从那日在渡船上见过你后,我便对你既敬且佩,那时我就在想,你是那么的优秀杰出,又是那么年轻,不正是我欲追寻的人么?既然你到了我身边,我有什么理由放弃你呢?”
杜奇忽然道:“那你为何还要两次三番地作弄我?”
秦馨忽地低下头,有些腼腆地道:“谁叫你那天在江中把人家抓得生痛,害得人家饱灌江水,呛得不行。”
杜奇忽地觉得很冤,呼道:“那时我可是在救你的命啊!”
秦馨道:“别以为只有你才识水性,我在大海中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