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霏不愿意与秧昕晴计较,故而装作没有听见对方刚才那句冷嘲热讽,直接越过对方就准备离开。
秧昕晴哪里受得了被人这样忽视,顿时羞恼成怒,大步挡在霏儿面前,怒骂:“秧霏,你好大架子,你竟然敢无视我!”
霏儿无奈叹了口气,问:“不知道三妹妹有何贵干。”
她站直身子,作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真就等着秧昕晴发话。
可秧昕晴刚刚一恼怒,嘴张得很大却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傻愣着站在那里。
秧霏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秧昕晴的声音,便说:“如果妹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院子了。”
秧昕晴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来着的目的,顿时叉腰指着霏儿,直白地大骂:“秧霏,你都被一个傻子给休弃了,竟然还有脸回我们秧家,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我要是你,干脆找块墙装死算了。”
霏儿冷冷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回道:“那真可惜,你不是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秧昕晴一头撞死,那这个世界上肯定安宁很多。
秧昕晴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霏儿话中的嘲讽,傻傻地反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秧霏淡淡地转开话题,神情也冷漠几分,看着秧昕晴,一字一顿地问:“妹妹莫不是忘了,你口中的‘傻子’是什么身份?辱骂三皇子殿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秧昕晴霎时白了脸,她刚刚就是想要羞辱霏儿,觉得对方竟然会被一个没用的傻子给赶走,真是丢人丢到了极点,可她一时间竟然忘了这个‘傻子’的身份尊贵,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世家女子可以非议的。
若是平时,秧昕晴早就识时务地认个错,再卖卖好,将这件事揭过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够在霏儿面前示弱。
眼前的秧霏光鲜亮丽,气度高贵,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望门贵女的气息,和霏儿一对比,秧昕晴就像是山沟里的麻雀,丑陋无比,还总爱张牙舞爪地自鸣得意。
不,秧昕晴不甘心。
明明不久前,秧霏还懦弱得像只鹌鹑,任凭她怎么欺负、甚至往死里整都不敢反抗,对方就应该被她踩在脚下。
秧昕晴绝对不允许秧霏比她好,她就是要羞辱霏儿,微微扬起脖子,她不屑地说:“秧霏,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三皇子心智不正常举国皆知。你倒是好,贪慕荣华富贵竟然眼巴巴地把自己送上去。”
这时候秧昕晴全然忘记当时辰争鸣在秧家的时候,她是如何不要脸地做出勾引三皇子殿下的事情。
不,恐怕连勾引都算不上,对于心智单纯的辰争鸣来说,那根本就是**裸的欺骗。
秧昕晴紧接着又故作可惜地叹道:“可惜,就算你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成为了三皇子伴读又怎么样?人家不要你的时候,还不是随时一脚把你踹飞了!啧啧,你倒是好,竟然还有脸跑回来,我都替你羞得臊。”
霏儿有些无语地看着秧昕晴,同样的意思对方竟然反反复复地说,没看见她就是懒得搭理秧昕晴才不接茬的吗?
可现在看来,她不说话,秧昕晴反而自鸣得意地说得更起劲了一点。
她不耐烦,轻轻地看了念儿一眼,意味声长地说:“三妹妹大概不知道吧,我身边这两位都是落华苑的人。”
念儿立即意会,挺身挡在霏儿和秧昕晴中间,叉起腰,甚至比秧昕晴更加泼辣地训道:“这位娘子,辰国明训,反辱骂欺侮皇室的,先杖责三十,再交由官府处置。你如果再敢对我们三殿下无礼,就休怪我们驳了秧侯爷的面子,将你送官了!”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念儿只是落华苑一个的宫女,但宫中的宫女也是有品级的,就算是外头世家嫡女都不敢太过于放肆,更何况秧昕晴现在的身份是几乎相当于半个奴才的庶女呢!
这回秧昕晴是彻底吓白了脸,她刚才以为秧霏只是恐吓她,对方肯定不敢也没本事整她,可她竟然忘了霏儿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是宫里头伺候的人。
想到她刚刚那番狂言,秧昕晴的腿都软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忙求饶道:“女刚才言行无状,还请这位姑姑不要怪罪,女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念儿还,第一次被外人尊称姑姑,颇感新鲜,对于秧昕晴刚才辱骂辰争鸣而生出来的厌恶也消散了写,不过她才没那么容易被别人的甜言蜜语收买呢!
她转头去看秧霏,看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秧霏瞬时微微一笑,竟然也主动替秧昕晴求情,“还请念儿看在昕晴是我的三妹妹,卖我一个面子,就不要跟她计较那么多了,可好?”
念儿也明白霏儿的意思,先是作出‘气愤难耐’的样子,直把秧昕晴的心肝都提到嗓子眼上时,她才勉为其难地说:“好吧,看在大娘子的面子上,奴婢这一次就当做没听见这位娘子的话好了。”
秧昕晴闻言还没有松口气,又听见念儿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三殿下在大娘子出宫的时候就交待了,您现在虽然不做殿下的伴读了,但您这些日子对殿下的伴读,不仅是殿下感恩于心,就连当今皇上都看在眼中,让我们绝对不可因为您出宫就怠慢于您,必要尽心尽责地照顾您。
可如今您才刚回府,奴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被欺负,这要是三殿下怪罪下来,奴婢可不好交代啊!”
交代个屁!
秧昕晴心里愤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