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霏有自己的骄傲,纵使没得选择,她宁愿终身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意跟别人共侍一夫。
这是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妥协!
霏儿心里激荡难耐,恨不得把话题挑明了跟秧侯爷说个透,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只摆出毫无办法的样子,道:“父亲误会了,五王爷会带我去赵郡全是为了我的一点医术,并且一入赵郡我们二人就分开行事,直到回宫时才会面,实在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停顿了一下,她决定再下猛药,又说:“再者,当日女儿那点功劳,皇上都已经赏赐过女儿了,这时候如若我再要求什么,五王爷也必定不会同意的,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们贪心不足而怪罪我们呢!”
秧霏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严重,就是想要打消秧侯爷让她写信那样不现实的念头。
可秧侯爷听后虽然皱皱眉,仍不死心地道:“五王爷当初既然能够在三姐妹中选中你做三皇子伴读,必定是十分看重你的。就算没有别的交情,你再去求求他,说点好听的话,也别说要当什么皇子侧妃了,就是做个皇子良媛也好啊!”
皇子侧妃,又称良娣,是仅次于皇子正妃的妾室,也算是个正四品的宫妇了,可良媛则是比良娣还要低一等的妾,虽然还是正五品,但是地位一落千丈,放在普通人家,地位估计也就是比通房丫头好一点。
可秧侯爷丝毫都不觉得这是在糟践霏儿,反而认同地点点头,“你是入了宫住进三皇子宫中的人,现在再出宫算得什么事啊?!只要你好好跟五王爷说说,他肯定不会吝啬一个良媛的位置的。”
霏儿听了这番说辞,真是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被顶得生疼。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秧侯爷,简直不相信这是一个父亲该对自家嫡长女说出来的话。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霏儿才勉强忍住没有破口大骂,但脸上着实没什么好表情,她冷淡而直白地说:“父亲还是别想这么多,三殿下曾直白地告诉霏儿,他不愿意娶我。这件事强求不得。”
秧侯爷见自己说了那么多,秧霏却一点都没动心,反而推三阻四,他也怒了,冷喝:“我只是让你写封信给五王爷,你这么推三阻四的做什么?难不成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指使不动你了吗?”
秧霏沉默不语,但态度已经说明了她的答案。
秧侯爷‘蹭’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急又笑,发怒道:“好好好!还真是出去一趟连翅膀都硬了,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
“霏儿不敢,只是您要求的事情霏儿实在做不来,还请父亲见谅。”霏儿低头掩去自己的脸色。
开什么玩笑,她千辛万苦把她被赶回来的消息瞒下来,就是不想辰一彦为她担心。现在她好不容易安抚住言展不让他把消息往越国送,秧侯爷竟然让她亲自写封信去‘诉苦’,她肯干才怪!
可秧侯爷也不反省自己的要求有多么的强人所难,只气愤霏儿不肯听他的,勃然大怒,指着霏儿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秧霏,你丢我秧家脸面我还没跟你计较,现在只不过是让你写封信你就在这里推脱,可见你一点都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都忘了什么叫在家从父!
好,很好,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为父的厉害!”
秧侯爷气得满脸狰狞,怒声对外头大喊:“来人,来人,给我把这个孽女拿下去,重打五十杖,然后给我丢进柴房,好好反省!”
霏儿只是一个女子,身子娇贵,可比不得皮糙肉厚的但男人。这五十杖实打实地打下来,她哪里还有活路?
就算她有医术傍身,能够自救,这样不明不白地被秧侯爷打一顿,她也咽不下这口气啊!可在这不讲理只说礼的古代,即便她本领再打,长辈要罚,她能躲得到哪里去?难不成真的就此和秧侯爷和秧家决裂,自己出去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