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翎依然不撒司念念——
“司念念,你这是吃醋么?”
司念念赌气道:
“谁说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会吃你的醋!”
“那就让偌滢住下吧!”
“不行!”
司念念怒哼一声——
“你不知道她有多疯多野!白天吵得整个院子鸡飞狗跳,那么多仆人都拦不住她......”
东方翎郑重地看着司念念,非常诚挚地对她说道:
“司念念,那如果我告诉你,没有偌滢,就没有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东方翎呢?你会不会替我,收留偌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念念果然安静了不少,但东方翎依然把她搂在怀里,生怕她一走了之。
他缓缓开口道:
“五岁那年,聂文欣因为一点儿小事处罚我,把我关在房间里,还派人捉了很多蛇,从窗户里扔进来吓唬我......你可以想象到我一觉醒来,发现床上、被子上、地上都是花花绿绿的蛇后,那种吓破胆的样子么......是偌滢她哭着喊着求她的爸爸,把我救了出来,将我房间里的蛇都赶走......”
“......七岁那年冬天,我感染了风寒,没人管我,更没有人带我看病抓药,我每天躺在床上发冷、咳嗽......偌滢她用冷水激自己的头,让自己也发起高烧,她娘给她抓来的药,她端过来喂我喝......”
“......十二岁那年,父亲去东北,一去就是半年,我因为一点小事跟昱吵了起来,明明是昱不对,他却仗着聂文欣的阴威,拿棍子打我......也是偌滢过来帮我......因为这件事,偌滢全家都受到牵连,聂文欣把他们一家三口扫地出门......”
“......像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偌滢为了不让聂文欣惩罚我,每天都在暗地里监视聂文欣,只要她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跑来传话给我......而聂文欣知道后,将气都撒在她的身上,对她非打即骂......”
......
听了东方翎的叙述,司念念刚才的张扬顿时收敛。
她敛了敛睫羽,上面有细小如露珠样的潮湿——
“原来你小时候经历那么多啊!”
“是呀!后来我出国了......偌滢一家被聂文欣赶回了老家,遇到一场瘟疫,最后,就只剩下偌滢一个人活了下来......”
东方翎将司念念的头揽在心口,动情地对她说:
“司念念,我的心不大,刚刚可以装下你一个人......对于偌滢,只有感激和亏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为难的......”
“好吧!我信你!让她在这里住下吧!”
“司念念,谢谢你......”
“那你得给我揉揉耳朵,那个偌滢把我的耳朵都打红了,现在还疼呢!”
东方翎仔细查看了司念念的耳朵,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
不远处,孙偌滢听到东方翎和司念念的对话,心里哇凉哇凉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落。
司念念和东方翎走远,孙偌滢忍不住痛哭失声——
“原来翎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还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做什么,我就是个多余,是个多余啊......”
孙偌滢朝门口走,她打算离开这里。
正好与累成狗的顾霖南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