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纪晚晚问身边卖萝卜干的小哥:
“你们都欺负他傻吗?用劣质的东西糊弄他!”
萝卜干小哥咧开大嘴,不以为然地笑道:
“‘傻公子’只是我们对他的敬称,他人才不傻哦,我们卖东西给他,他给我们钱——这是纳兰公子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救济’我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
“哦?”
见纪晚晚半信半疑的样子,萝卜干小哥递给纪晚晚一盆梅花——枝丫干巴,一片花和叶子都没有,就像个树杈倒插在花盆里,甚至不知它是死是活。
“妹妹,我看你也是因为没钱才来这儿的吧,你把这盆花卖给公子,换些钱吧......”
“这行吗?”
虽然纪晚晚饿得肚子直唱“空城计”,但以“销售伪劣商品盈利”,她还真是犹豫了。
正在这时,“叮铃当啷”的声音更近了,纪晚晚抬眸,刚好与驴子上的纳兰卧雪对视。
纳兰卧雪也认出了纪晚晚,“嗖”地从驴子上窜下来,因为脚步不稳,还险些摔倒,幸好有仆人接住。
“晚晚,你怎么在这儿啊?”
纳兰卧雪笑着朝纪晚晚走来,笑容中满是亲切。
纪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我......我听说这里可以做生意,所以也来......”
纳兰卧雪心里觉得好笑,纪晚晚不说自己走投无路,竟然还说自己来“做生意”,真把他当成傻子么!
他也不急于揭穿纪晚晚,而是眯眼笑问:
“那你要卖什么?”
“我卖......卖......梅花......”
“梅花?在哪里?开了吗?”
纪晚晚低头,更觉头皮发烫,“还没......”
“那是这一盆‘干枝梅’吗?”
纳兰卧雪洁白如玉的手指轻拢梅花的干枝,玉润与干枯,形成鲜明的对比。
纪晚晚如蒙羞辱,“我不卖了,这花是别人的,我只是经过这里凑个热闹......”
纪晚晚说完,打算离开这个羞窘之地,谁料纳兰卧雪抱起花盆,并不像是开玩笑,而是很真诚地说道:
“这盆花我买了,纪晚晚,你出个价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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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卧雪买了纪晚晚的梅花,顺便也把纪晚晚“买”下了。
纪晚晚兜兜转转,还是投奔了纳兰卧雪。
进了纳兰卧雪的别苑,纪晚晚才领略到身处“梅海”的感觉。
在他的园子里,各处、各角落都覆盖了梅花,空气中飘散着梅林香。
这些梅花中,有含苞欲放的,有伸展开花瓣的;有红的,有白的,有粉的......
纳兰卧雪对这些梅花如数家珍,他也将纪晚晚抱来的梅花种在屋子前,松土、浇水......
拿起镐头的纳兰卧雪,认真严谨,菱唇轻抿一道唯美的弧度,冬日里难得的暖阳照在他的身上,就像为他镀了一层柔金的光......
“这花儿还能活吗?像是没救了!”
纪晚晚瞅着自己的“干枝梅”,与枯树杈没有什么不同,枉费纳兰卧雪一番心思地栽培。
纳兰卧雪将最后一些泥土培在四周——
“欺霜赛雪,傲骨铮铮,梅之精神,岂能说断就断......只要真心诚意地对它,相信它一定可以傲然独放于风雪中!”
“纳兰卧雪,你不是傻子,一直都在骗我,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