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纳兰卧雪从小到大,也深得祖母的疼爱,他更是没有逆杵过德高望重,连父亲都要畏敬的祖母。
但不知怎的,往日好脾气的祖母,今日却大发雷霆,不仅踹了他,还摔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甚至抽出单瓶里的鸡毛掸子,抽打纳兰卧雪的后背。
一边抽,还一边教训:
“......你这孩子,祖母我从小看你到大......真是长能耐了,你有了稀罕的丫头,就会顶撞祖母了......”
纳兰卧雪忍痛挨着,一声不吭。
纳兰老太打累了,丢了鸡毛掸子,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茶水。
“......我......我不认你这个孙子了......你走吧......我们纳兰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之孙......”
一直跪在地上的纳兰卧雪听了,双膝着地,移向祖母——
“祖母,都是孙儿的不对,您千万别动怒,气坏了身子......”
纳兰老太翘起小脚儿,“说什么都没用!你已经气到祖母了!”
“祖母怎样才能解气,罚孙儿好不好?或是接着打孙儿也行!”
“我不罚你,我要罚那个丫头!”
纳兰老太指着纪晚晚。
纳兰卧雪忙道:
“祖母,她的腿伤还未痊愈,您还是罚孙儿吧!”
......
李嬷嬷赵嬷嬷也跟着规劝纳兰老太,纪晚晚见此,也不得不跪在纳兰卧雪旁边认错。
“奶奶高抬贵手,如果真要走的话,就赶我走吧!”
纳兰老太扬高声音道:
“小丫头,以为我不敢么!仗着我孙子喜欢你,你就来为难我!”
“那我现在走,只要您肯原谅纳兰公子!”
“不行!”
纪晚晚刚要起身,便被纳兰卧雪拽住了手腕。
“你去外面不安全,再说,你腕子上点了我们纳兰家的守宫砂,以后想嫁人都难......”
纪晚晚倔强道:
“这有什么的,我也没打算嫁人!”
纳兰卧雪更固执,眼中的目光坚定执着——
“那你也不能走!我既然让你待在我家,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
俩人争执中,纳兰老太掐腰转了一圈,转回身,质问纳兰卧雪和纪晚晚:
“你们俩到底谁走?马上痛快地站出一个人!”
不等纪晚晚回应,纳兰卧雪先抢答:
“祖母,这丫头我确实喜欢,您能不能......把她留在我身边......”
“呵!终于承认了!”
纳兰老太眯眼笑问:
“那祖母问你,周家的丫头,你能忘了吗?”
“......能......”
“真的?”
“......是......祖母,只要您答应留下晚晚,孙儿......任您惩罚......”
纪晚晚惊得说不出话——
纳兰卧雪是真心喜欢自己还是权宜之计?
周家的丫头又是谁?
是纳兰卧雪的心上人吗?
......
她侧目看纳兰卧雪,只见他直直地跪在地上,乌黑发亮的长辫垂在后脊背。
美如雕塑的一张脸,弧度如勾勒的曲线,于优美中透着坚毅。
眼观鼻鼻观心,纪晚晚却怎么也猜不透,纳兰卧雪的所思所想......
......
另一边,见孙子终于“吐口”,纳兰老太使劲儿点了两下头,撂下“狠话”——
“好!你非要留她,我也不阻拦,谁让你稀罕她呢!三天之内,跟她原房,让她腕子上的守宫砂消失,否则,你们俩都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