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蝶看着他静了一会儿,一点面子也不给地点头,“是啊!”
魏承轩被打击到了,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二姐的亲弟弟。
“这个答案不是我得出来的。”
看到少年一脸要崩溃的表情,莫小蝶好笑道:“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考上,怎么能指望别人相信?”
她在警校受的那四年教育从来不是怀柔教育,她信奉的是能力至上,而能力,是由一个人的心志和付出的努力决定的。
天天想着天上会掉馅饼,难道天上就真的会掉馅饼吗?
魏承轩一愣。
莫小蝶眼一眯,突然板起脸严厉道:“要是你有信心考上,就考给我看看,要是没有信心,就老老实实多读三年书!
把时间都浪费在叽叽歪歪悠游寡断上,魏承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下不止魏承轩,连身旁的一众婢女都呆了。
玉竹和银朱:“……”
二娘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那么豪迈了……
这话说得虽然不中听,不像一个闺阁小娘子说出来的,但话糙理不糙啊!
辛夷默默地握拳低咳了一声。
蝉衣双眸放光,只觉得娘子又比昨天厉害了,真不愧是娘子!
看魏承轩半天不说话,莫小蝶继续道:“至于魏承烨,他考没考上与你何干?
他考上了,难道你就考不上,他考不上,难道你就能考上?
无谓的自尊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要是心里真的不服气,不甘心,就拼尽全力,把他甩到身后,让他只能仰望你!
就算暂时被超了也没关系,被人踩在脚底下也没关系,人生可长着呢!
至少在我和大姐眼里心里,真正在乎能不能考上的人,只有你一个!”
二姐这些话虽然说得很不客气,语气也一点都不温柔,魏承轩却莫名地梗了嗓子,眼角微酸。
自从大姐出嫁离开了襄阳城,二姐变得越来越沉静,他只觉得越来越孤独,心里有事或受了委屈,都不知道与谁说,只能自己默默咽下去。
现在真好,大姐回来了,二姐也不再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终于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突然感觉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的少年猛地低下头,抬起没拿汤匙的左手胡乱地揉着眼睛,嗓音微沙道:“我、我知道的,二姐,我明白的……”
这些年一直目睹着少年的不安和孤独的玉竹和银朱也不由得咬了咬唇,眼圈微红。
感性的蝉衣更是扁起嘴,已经忍不住默默地泪流满面了。
唯一还算冷静的辛夷看着莫小蝶坐得笔直的背影,和魏承轩微微耸动的肩膀,经过这些天的锻炼,少年原本单薄的身体,竟然已经壮实了许多,不禁情绪复杂难言,悄悄地垂下了眼帘。
过了一会儿,魏承轩终于抬起头,表情坚毅,眼睛红了一片,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璀璨有神,直视着莫小蝶认真道:“二姐,这次考试,我会尽我所能去考!”
莫小蝶嘴角微扬,满意地点点头。
这孩子虽然心思纯粹,却不傻,只是一直孤身前进,没人带领,不自觉走了弯路罢了。
其实在这样被压迫的环境下,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他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这是多少人做不到的。
两姐弟就这样随意地说着话,很快,魏承轩就把这顿简单而舒服的夜宵吃完了。
就在他们准备分开时,莫小蝶突然若有所思地道:“轩儿,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可有想过,你是为了什么想考上科举?”
魏承轩一愣,想也没想地道:“当然是为了保护大姐和二姐,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
看到莫小蝶微皱的眉头,魏承轩不解地问:“二姐觉得,这个理由不好吗?”
莫小蝶摇了摇头,笑道:“不是,这当然可以成为理由,但这个问题,还可以有其他答案。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考试了,你不用急着去想这个问题,先全心全意备考吧。”
魏承轩脸上现出几许困惑,但听莫小蝶这样说了,也不再追问,道了晚安,回自己院子去了。
……
这边莫小蝶帮魏承轩解了心结,姐弟俩都回房睡了个安稳觉。
那边莲心苑,到这个时辰依然灯火通明,偌大的寝室里,只有黑着一张脸的郭氏,和她身边几个心腹侍婢。
两个年轻的婢女被这沉闷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只有郭氏的奶娘孟娘,这时候还能神色镇定地开口,“夫人,杜家的二夫人这时候来信说来不了三天后的赏花会,绝非偶然。”
郭氏脸色沉沉地开口,“我自然知道。”
说着,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都怪那不要脸的小贱人,她怎么不去死!谁不知道杜家那二夫人最是看重自己的宝贝儿子,决不允许他的名声有丝毫污损,要不是那小贱人出了那种事,她怎会突然找借口不来半个月前便定好的赏花宴!”
杜右丞相这一辈的子孙中,最有名气的当属二房的嫡长子杜六郎。
当年他以九岁稚龄考上进士,惊艳大夏,之后更是受到了官家的密切关注,破格让他留在了专门保读书深造,并承诺等他年纪再长一些,就亲自为他挑选合适的职位。
到了杜六郎十四岁时,他以年纪尚少还需深造为由,上书官家出去游历,在外四年游遍了大夏朝的大江南北,编写了一本《大夏地理志》,记录了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