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号令者,一律斩首!”
秦飞鱼怒吼着,将几个衣衫不整的水手从屋里拖了出来,当着下属的面斩首。
在这种铁血恐吓之下,水手们终于清醒过来,将一户户海盗与家眷押出,在一片空地上坐了黑压压一片。
事实上,要是普通世界,按照秦飞鱼还有段玉的做法,军队分分钟哗变。
毕竟老子为你出生入死,大胜之后,难道连抢钱抢女人都不行?纵然是军队主官,屠城令下达之后,在士卒彻底宣泄之前,也很难下令封刀。
但这个世界不同!段玉跟秦飞鱼凭借的都是自身的超凡武力。
不说段玉,就是秦飞鱼一个人,若是身披全甲,再有一柄利器,完全能硬碰硬将数十海盗屠尽,自然就可以率性而为。
当然,若这些海盗不仅有刀剑,还有强弓硬弩,秦飞鱼就得小心些,打游击,宛若猫戏老鼠,杀几人而走,慢慢将海盗重创。
再若这些不是海盗,而是内陆训练有素的军中精锐,那秦飞鱼就只能掉头而走了。
由于海盗的军纪,段玉跟秦飞鱼也根本没有想过要从他们当中募兵什么的,是以可以当成一次性用品而狠狠压榨。
他们真正期待的军队,还是要等到移民之后,从有家有室的‘良家子’中选拔。
这是正本清源之举,军风军纪不能从根子上坏了。
只不过,在杀了几个反抗的水手之后,段玉也没有什么继续追究的想法,指望海盗严守军纪,跟笑话没有多大区别。
再说,跟新得的千余俘虏比起来,这些海盗水手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哪怕只是早那么十几天入伙,也是自己人!
特别是,在他们一夜烧杀抢掠,与本地人结下死仇之后!
虽然这些海盗不可为兵,但段玉手下此时真是捉襟见肘,只能捏着鼻子用用。
“肃静!”
伴随着段玉来到平地高处,秦飞鱼以刃击盾,上百水手举刀剑威吓,顿时就将空地上的千余人吓住。
‘不错!很不错!’
段玉望着下面一家老小,还有故意抹黑了脸庞的女人,他们眼中惊恐万分,牢牢抓着自己男人,只有惊惧,少有仇恨,不由非常满意。
按理说,这三五百户之中,少说还有三百精壮,若是反抗,也可能令段玉一方手忙脚乱,但他们不敢!
非是自己惧死,而是一家老小都在此地,纵然有着一腔热血,在孺子、老父母、爱妻的目光中,也渐渐冷却下来。
罗定素有大志,搬迁老巢来此,乃是为了开垦。
但真正遇到袭击,特别是首领死亡之后,就很难让这些底层属下继续保持忠诚。
‘所以海盗们很少开垦荒岛,视为无用功!’
这次罗定也是倒霉,没有想到敌人居然从岛上绕行而来,港口外面只围了一圈木栅栏,并不高大粗实,简直跟篱笆一样,一推就倒。
‘这是白送的基业啊!’
段玉心里大喜,命人将罗定、还有其它大头目的首级高高挂起:“罗定已死,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的领民!”
他大声用夏语宣布,旋即又用出云之语复述一遍:“你们所有人,立即打散混编,五户一保,设保长,十户一甲,设甲长,一保之内,若有一人犯罪,祸及全家,另外四家若不立即检举揭发,同样连坐!”
“保长你们自选,甲长由我任命,各家以户为单位登记,独户青壮另册!”
接下来就是造册与打散重编,段玉望着港口外面平整的土地,已经有了打算,让人将原本低矮的窝棚全部拆掉,重新建立一个港口之城。
当然,此时条件不到,就先按村的级别来。
总之还是那一套,分化瓦解,以保甲制度掌握其家眷,旋即抽调青壮,用作劳役,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闲下来,有念头胡思乱想。
至于劳役,一开始当然是平整土地,按照段玉规划建造房屋。
再接下来,不论是开垦土地,还是烧砖建墙,总有他们挥洒汗水的地方。
那一百来个前海盗的水手,此时就可为监工,他们两个群体之间有着大仇,基本不会出现串联可能。
更何况,那些海盗水手吃了十几天的苦,肯定会变本加厉地还在后来者身上,段玉只要把握好其中的度,就可驾驭自如。
有兵围着,关键是船只都在敌人控制中,又是一个孤岛,无路可逃,那些俘虏还算安份,到中午的时候完成了登记。
杨彩忙得气喘吁吁,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了不少:“大人,统计出来了,有四百户,一千二百三十一人,独户青壮七十六……”
“善!立即将所有丁壮抽出,编成行伍,动员其它妇孺烧水做饭!”
那些窝棚可以先给妇孺居住,倒是不忙着拆掉,而剩下的这些青壮则是要单独成营,每日先砍伐木材,烧制转头。
段玉心里早有定计,直接说着:“再命武藏泉守跟我们汇合,统计这边的粮食等物资!”
这方面,杨惟平早有准备:“金银铜钱武器先不论,粮仓我刚才已经去看过,尚有存粮九百石!”
“千人三月之粮啊!”
段玉点点头,但账不能这么算,成年壮劳力跟老弱的食量自然不同,女人孩子对付着煮点粥就能过去,但若是给劳力也这么吃,就是谋杀或者逼着别人反抗了。
“不过港口外面还有千亩田,这九百石,再加上其它来源,支持到秋收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候就可以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