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的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渗人的笑声在树林里盘旋,掺杂着血滴在枯叶上的声音。
一滴。
两滴。
三滴。
......
沿着那人走的路一直滴落下来,那个恶魔就像一条毒蛇一般,伸着有毒的獠牙跟在夏临渊的身后,那几个死掉的小厮给了夏临渊逃走的时间,手里拿着叶舒强给他的匕首,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跑着。
一阵风透过树叶缝隙吹了过来,正在干涸的血液,绷得头皮有些发疼。朝着这个方向应该是对的,地上还有那纤细公子留下的脚印,读书人或许知道很多,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好好的活着,想着极其不削的朝着地上啐了口痰,朝那明显的路走去,好像美好的前程就铺在他脚下一样。
他心里这样想着,也只有这样的想法,在这一时间,天地只有他最强大一般,眼睛由于兴奋有些发热发涨。在他离开的地方,躺着的人还微微喘着气,眼睛睁得老大。
又追了好一会,他有些累了,没想到这看起来最弱的人,反而活到了最后,像兔子一样的消失了,靠着树他做了下来,其实他还有力气,但他不想再去追,总是要死的吧,那就让兔子再蹦跶几下。也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太过于放松,那个姓杨的史家下人,就靠着树睡着了。
夏临并没有走远,等他回头发现那毒蛇靠在树旁,心里一横咬着牙跑过去,拿着匕首举起后,重重的插入那毒蛇左胸口,那毒蛇完全没有反抗,只是在匕首没入他胸口的时候瞪大眼睛看着夏临渊,眼睛通红的像外鼓着,但没有任何挣扎,夏临渊看着那人,完全没有任何表情,把匕首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刀一松动,血就像从那人身体里解放了一样,喷得夏临渊满脸满身都是。
任何时候杨哥都没有想过,那个瘦弱纤细的人会比自己厉害,就那么一瞬间夏临渊爆发的力量让自己没有招架,但他好像真没有办法招架,此时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像木偶断了线一样,看着夏临渊和他的匕首,知道自己结果已定,在感到痛的一瞬间突然发现,好像舒了口气,总算是安定了。在什么都看不见之前,眼前晃动的都是自己的兄弟,要是没有来,大家都该好好的活着吧,这下好了,又可以在一起了。
回想起来,那三个人都是自己带进府的。如果当初要是早一点下手,就好了。离开的夏临渊不知道,在扬州跟踪他的那几个人,都尸骨不全的埋在,连墓碑都没有的荒地,像他这样一出生就高高在上的人,一定也不会明白自己这样生活。杨哥这样想着,要是自己如他一样,应该比他现如今活得更好,至少他会攀上史家这根蔓,说不定还能依靠手腕,博得某位公主的喜爱,从而从平民一下变成一个皇亲国戚,至少自己不会得罪史家,也不会蠢到把自己父亲拉下马。
夏临渊真是蠢,他能活得这么好只不过是他出生太好了。即使在最后一口气杨哥也是这样想的。
而这个时候夏临渊已经离得很远了。
最终大家在官道上发现了夏临渊。他身上有很多血,都不是他自己的,除了衣服的刮伤,他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伤口。但太过于劳累,他就那样睡了三天。
“我听说夏大人受伤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史禄阔说是刚巧路过时府,想起时应棋回来了才进来看看,进来才知道夏临渊因受伤在他府上养伤,便一定要来看看夏临渊,谁知夏临渊还在昏迷。
“郎中说没什么大碍,估计再没多久就能醒来了。”说着时应棋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夏临渊,面色好像比前一天要好了很多。
“那就好,这些匪徒也太猖狂了,天子跟前都发生这样的事,要是别处那还了得。”
“嗯,没想到九龙山都会有这样的匪徒。”说着朝史禄阔一个朝外请的手势,他主要是怕说话声音太大影响夏临渊的休息,随便说了句,就把史禄阔带了出去。
他们才出门,夏临渊的眼睛慢慢的就睁开了,朝门口看了一眼,没想到史家的速度这么快。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史家要对自己出杀手,看现在情况往后要更加谨慎些。
之后史禄阔又去看了看叶舒强,叶舒强恢复得挺好,除了一些大的动作,会使大一点的伤口有些疼痛,大体上已经恢复了。
叶舒强小孩子性格,与栖春一起玩,谁也不让谁,一点作为哥哥的觉悟都没有,可能觉得逗栖春挺好玩的,随时随地都在想方设法去惹她。时应棋带着史禄阔到的时候,叶舒强正拿着块绿豆糕逗着栖春,栖春涨红了脸,无耐自己是打不过他。
“强子,过来。”时应棋朝他喊了一声,叶舒强看了看他们,就要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给栖春。”
叶舒强看了看才把绿豆糕给了栖春,栖春哼了一声,转身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