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的钟声里,整个王都都染上了喜悦。就连往日里象征着威严的皇宫,都在这一晚的张灯结彩下,露出了不少喜气。宫宴开始的前夕,大臣们欢声交谈着,就连终年镇守陵南的孟信,也与身边的大臣时不时交流几句。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宫宴上歌舞升平,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孟信也受这气氛的影响,多喝了几杯,就感觉头晕脑胀的,便起身来到殿外。
“孟信。”正欲离开,南宫宇在身后叫住了他。
“陛下。”孟信转身抱拳行礼,“臣不胜酒力,正欲回驿站休息。”
“这么多年未见,我们比试比试。”南宫宇拍拍孟信的肩膀,转身朝比武场走去。孟信失笑,摇摇头跟了上去。
两人穿上侍卫递来的软甲,拿上剑,一招一势的比划起来。“铛”一声,孟信将南宫宇手中的剑打落在地上。“见笑了。”
“哈哈哈,陵南王的身手果然不减当年啊!倒是朕在这皇宫里呆了这么些年,可是大不如前了。”南宫宇挥挥手,一旁的侍卫忙上前捡起地上的剑,又为两人脱下软甲。这时,一声声悠远的笛声传出,孟信整个人晃了一下,夺过侍卫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刺在南宫宇的左肩上。两边的侍卫一惊,忙把孟信制服在地,救下南宫宇。
“来人啊——快传御医!把陵南王押入大牢!”迟来的于公公扶住南宫宇,对一旁的宫人大喊道。
两日后……
“陵南王那一剑刺得深了些,陛下前些时日还晕倒了,情况不太乐观啊!”御医摇摇头对守在养龙殿外的皇子,公主,还有一众嫔妃说道,“但老臣已经让人去抓药了,陛下应当不会有大碍。”
“好,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务必要治好皇上!”皇后萧氏身形一晃,扶住身后的婢女,正色道。
“臣,遵旨。”
“这陵南王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竟敢行刺皇上,还害得陛下如今还未清醒,这种人就该五马分尸!”一位年纪尚小的答应气愤的说道。
“赵答应慎言!无论如何他现在还是一个王爷,品阶在你之上!”皇后萧氏婉言呵斥道,“我们要做的,能做的只有静等皇上醒来了。”
陵南王府……
“郡主,有消息称王爷欲行刺陛下,现在被关押在大牢里。”管家匆匆跑到孟若兰院子里。
“陛下现在如何?”孟若兰放下手里的账本,焦急的问道。
“情况不大乐观。”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父王不可能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受人控制了!“执玉,你所知道的有什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人的行为,事后还不会被查出?”
“南域的蛊虫,控制人的行为药粉是做不到的。”
蛊虫,南域,贵妃玉锦屏!如若真是这位玉贵妃做的,那陛下不可能不知情!所以说,到底是那位默许的还是那位命令的?!消息应当还没有传开,只是军营里的那些将领到底知不知道?
“执玉,备马,去军营!”
两人一路疾驰,匆忙跑到军营的主帐里,“诸位可是知晓了王都的事?”
“我等已经知晓,正在商议怎样救王爷出来。”一位年迈的将军起身对孟若兰行礼。
“我希望诸位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对陛下的任何决定表示出不满,”孟若兰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口,“即使他立刻处死王爷!”
“我明白了,我们会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白老将军叹息一声,颓然的坐回椅子上。
“谢谢您。”孟若兰感激的点点头,向帐外走去。
“郡主,请保管好,”白老将军向孟若兰扔去一样东西,“我陵南军,只认虎符,不认人!”
孟若兰握紧手中的虎符离开主帐。
“老将军,郡主这是何意?”一位年轻的将领疑惑的开口问道。
“郡主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最后保护着陵南,也保护着我们啊!”白老将军眼交流下一行清泪,“郡主知道王爷不会回来了,自己也是将死之人了,所以才不让我们有所行动。她唯恐我们以后不得善终啊!”
十日后……
“郡主,楚将军到陵南城了。”执玉把披风系在孟若兰身上。
“这雪已经下两日了。当年大哥他进王都时,我记得那雪也是下了两日的。没想到他回来时,又是这般光景。”孟若兰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浅笑道,“你说二哥会回来吗?”
“郡主……”
“执玉你走吧,”孟若兰将虎符放到执玉手里,“兄妹重逢,怎少得了我们最爱的梅子酒呢?!”孟若兰走到园中的一棵梅树下,挖出一坛酒提在手中,满意的笑笑,缓缓走出王府。
……
“将军。”一个士兵看着楚随盯着满天的雪花发呆,只得上前提醒道。
“走吧,你们一半人随我去康乐郡主最爱去的断崖,另一半人去王府!”
……
风刮得愈来愈强,雪下得愈来愈大,断崖处更甚。一白衣女子端坐在亭子里,厚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容颜,却露出了一直上扬的嘴角。亭子里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一盘未下完的棋,和两个空酒杯,石桌旁有一坛酒,清香四溢。一阵马啼声传到女子耳朵里,女子嘴角的弧度更明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