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张着嘴,喉头发出“呵呵”的怪声,她确实“活”过来了。我心惊肉跳,女尸两只手开始挥动,看样子似乎想抓住蓝衣。蓝衣端着那只燃烧的怪手,在女尸前晃来晃去,那意思好像是在挑逗它。
蓝衣转到女尸的身后,右手掐了个指印,重重拍在女尸后背上。女尸居然惨叫一声,尸体惨叫不同于人的声音,像是闷在塑料袋里,声音传不出去,闷的让人难受。
蓝衣又回到女尸身前,端着怪手,火苗燃烧,墙上投下一团影子。
我努力侧着身子,选最好的角度去看。墙上影子略成人形,看上去像是女人,居然还在动,它留着披肩发,似乎拿起一把不存在的刀,然后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后摔倒地,化成一团模糊的黑影。
看到这里我惊疑不定,难道墙上的影子此刻的动作,正是女尸生前自杀的情况?
女尸睁着浑浊的双眼,看着影子,两只手拼命向前抓,绳子嘎吱嘎吱作响。
蓝衣端着怪手不断走动,火苗闪来闪去,墙上的影子也在不断变化,一会儿是女人,一会儿又出现了男人。这男人一出现,女尸的反应更大,“嗨嗨”不停叫着,前后摇动绳索,两只手跟机器人似的在空中不停扑腾。
蓝衣笑眯眯站在女尸旁边,指着墙上的男人说:“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就是为他自杀的吧。”
女尸叫的更厉害了,脸上的表情又僵硬又凄厉,十分骇人。
蓝衣满意地点点头:“怨气可以了。”
他拿起怪手,“噗嗤”几声吹灭了手指尖的火苗。说来也怪,随着火苗熄灭,女尸慢慢合上了眼,也不挣扎了,墙上的影子也渐渐消失。
蓝衣吹灭了最后一簇火苗,女尸彻底安静下来,眼见的她又“死”了。
他把怪手放到一边,咳嗽着从柜里拿出一沓空白的蓝色符纸。蓝衣坐在地上,略一沉吟,提起沾满朱砂的毛笔,在符纸上写字画符。
屋里陷入了沉静,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从始至终没有动过。
蓝衣写完后,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小心翼翼凑到女尸的额头下面,符纸冒出的烟火烤炙着女尸的脸。女尸居然开始“流汗”,我看得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
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因为女尸是倒挂着,汗珠很快混入头发里。蓝衣把符纸烧光,汗珠全都流进了头发。
他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另一只手像是拧抹布一样去拧女尸的头发,非常细心,一点点往下撸,湿湿的头发果然拧出水来,一滴一滴落在蓝衣的手心。
他的手心都是液体,两只手合住,喃喃念着咒语,两只手的掌心为圆心开始揉,揉着揉着,那些水竟然揉成一个黑色的药丸。
他把这个药丸拿在手里看看,黑色中透着妖气。
他捏着药丸,来到坐在椅子的女人面前,轻轻说:“来,张嘴。”
女人乖乖张开嘴,蓝衣把药丸放到她的嘴里:“好了,吞下去。”
“是,我的主人。”女人用机械的声音说,她喉头颤动,把黑色药丸吞进肚子里。
我嘶嘶倒吸口冷气,这女人有问题,怎么这么听蓝衣的话呢。
蓝衣站在女人面前,默默吟咒。女人本来老老实实坐着,突然开始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鬼,鬼,救救我,主人,有鬼进来了!鬼在梦里抓我……”
蓝衣笑眯眯看着。
女人摔在地上,像蛆虫一样扭曲,不断挣扎,惨叫声不断,不停叫着“鬼进来了”。
最让人吃惊的是,她的双眼漆黑如墨,我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女人此刻的症状怎么那么像发病时的郁萌呢?
什么事就怕联想,我想到一种可能,难道郁萌最开始的病根就是蓝衣种下的?
他练的什么邪法?
女人惨叫连连,嗓子都喊劈了,蓝衣这才蹲在女人面前,一只手为她抚顶,念着经文,猛地一拍女人的脑袋。女人开始干呕,趴在地上呕了半天,吐出一枚黑色药丸。
这药丸比刚才的要小很多,也就小指甲那么大,光泽度更要鲜亮。似乎那药丸在女人的身体里过滤了一圈,出来之后更加精致。
蓝衣捡起药丸,从兜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铁匣子,和烟盒差不多大,把药丸放进来。
女人趴在地上,身体疲惫不堪,头发粘到脸上,蛆虫一样缓缓蠕动。
蓝衣道:“刚才爽吗?”
女人柔弱地说:“主人的鬼境到了很高深的境界,在梦里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的鬼。”
蓝衣笑了笑:“鬼境的提炼需要不断练习,我越来越熟练了。如今只有我一人能解,中鬼境者必活活折磨而死。小兰,辛苦你了,不过你已经废了,我不可能再拿你提炼鬼境。”
女人哭了,爬到蓝衣的面前紧紧抱着他的脚:“主人,我还能实验,小兰身体好着呢。”
蓝衣站起来,厌恶收回脚。他把铁匣打开,看着里面的药丸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现在还缺一味药。如果能把此药融进鬼境丸,就会融合出举世无双的东西。”
他用脚踢踢女人的脸:“你若答应去替我采得这味药,我或许还会能留你在身边。”
女人跪在地上:“我答应,我答应。”
“这味药名曰彼岸花,你要去阴间给我采回来,具体怎么办你且听我通知。”蓝衣笑了笑。他拿起电话,似乎是让什么人过来。
时间不长有敲门声,蓝衣把门打开,陈留生毕恭毕敬站在外面。
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