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峰重重的将门带上了,我闭上了眼睛长吁一口气,接着爬进了床内,直直的躺在了这张古怪的床上,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受郭冰身临其境的恐惧。
四周安静了下来,脑海中的画面再次浮现了,这副画面如同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上泛着一圈一圈涟漪,在涟漪当中我看到一个黑影,接着涟漪慢慢平静了下来,画面开始逐渐清晰......。
我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只见陈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惊恐地望着右侧的床沿,一个光着身子、脑袋硕大的婴孩用他那双一节一节如藕般的小手扒在床沿上诡异地摇晃,婴孩的身高甚至没有地面到床的高度高,所以他扒在床沿上慢慢的摇晃着,木板床随着他的摇晃发出“吱吱嘎嘎”有节奏的怪响。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婴孩正是在标本瓶子当中的余念!
陈槿开始不住的颤抖,并惊恐的呼喝道:“你......你给我滚开!”
婴孩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仍旧不停的挂在床沿上左右摇晃。陈槿的喝止并没有起作用,只见他颤抖的用双手一点一点掰开那扒在床沿上细小的指节,我甚至听到了婴孩柔软未成形的指骼发出了如磨牙一般的声响。
婴孩发出了凄厉的哭声,接着突然就消失了。
陈槿惊魂未定抱着被子颤抖着坐在床上,双眼惊恐地打量着房子,只见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快速地爬下了床,从墙角找出一块废旧木板,接着慌张地把它钉在右侧的床沿上。
“咚咚——”陈槿一面钉着钉子一面胆怯地环顾四周,或许他并没有注意到婴孩此时正扒在左侧的床沿,婴孩那双细嫩的小手仿佛从靠墙一面的缝隙里硬生生伸上来一样。
“咿呀咿呀......。”陈槿挥起的锤子停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来,屋内响起了婴孩喃喃呓语和木床板摇晃的发出的怪声。
陈槿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地把头贴地朝床底看去。
婴孩正扒在内测的床板上,黑洞洞的眼神正无助的望着陈槿。
陈槿吓得瘫坐到了地上,一声不发,胸前剧烈的起伏着,不一会陈槿猛得站了起来,摔门而出。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门被一脚踢开,只见陈槿将几块木板狠狠地摔到地上,然后开始疯狂地钉自己的那张床。
在这个夜晚陈槿先后钉了几块木板,愣是把一张普通的床钉成了棺材模样。
到最后,陈槿拿着锤子,满头大汗、呆滞地站在这张怪异地床前一动不动,嘴角露着莫名其妙的笑容,突然他转过身来,又取来一块木板当做这张床的盖子。
陈槿的神情已经显得极不自然,精神仿佛有点不正常了,他在笑,笑得很古怪很邪“呵呵......看你现在怎么爬到我床上。”陈槿说完便慢慢爬进了如棺一样的床,然后缓缓将盖子拉上。
陈槿错了,婴孩并没有停止!
婴孩的细嫩小手从木板狭小的缝隙间缓缓地伸了进去,我仿佛听到了皮肉和木板之间摩擦撕扯开来的声音,那双小手露出了带血的阴森白骨,但却丝毫没有停止伸进缝隙的举动。
陈槿在棺内疯狂的抓木板,用衣服慌乱的往缝隙里塞,并疯狂的踢顶上的盖子,但此时那盖子仿佛被钉子钉上了一样纹丝不动。而那个婴孩仍在继续,接下来的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我看见婴孩将整个身体从缝隙中吃力地一点点挤入,场面血淋淋的,直至完全挤进了缝隙,只留下血肉模糊的皮肉挂在木板的缝隙上,狭小的房间内响彻着皮肉撕扯绽开的声音和婴孩悲恸的哭声。
陈槿发出了吼叫,猛得踹开了顶上的木板。
我看见那个婴孩此时已经浑身是黏糊糊的血液,血肉模糊,像是整个人被浸泡在了粘稠血液当做一般。只见婴孩坐在郭冰的头上不断的放声哭泣,哭声充满了整间狭小的房间,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婴孩粘稠的鲜血一点一点从郭冰的头顶滑落,从头顶顺着脸颊一直滑到颈部。
陈槿眼睛朝上翻,盯着头顶的婴孩,拼命的晃着脑袋,双手不停向上乱抓,想把婴孩从自己的头顶摇晃拉扯下来,但却怎么也甩不下来,陈槿的一张脸已经完全变成了血色,不一会陈槿闭上了眼睛,抽搐了一下,接着轰然倒在右侧的木板上,双手耷拉在木板上不停的摇晃,最后静止。那个婴孩霎时跟着消失了,像是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过,四周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猛得睁开眼睛,一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瞬间袭遍我的全身,我赶忙从棺床里踉跄的爬了出来,冲出屋子,呼吸着屋外的空气。
钟队长见我脸色这么难看,好奇地盯着我问道:“怎么样?”
我犹豫了片刻才吐出了几个字:“自杀,作棺自缚!”
“也只好暂时先这么定了,等尸检报告出来再做研究,收队!”钟队长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声令下几辆警车呼啸着开走了。
对于陈槿的死没有任何人觉得的遗憾,反而觉得死有余辜,但我却很模糊的意识到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原因很可能跟陈槿的童年有关系,很多后来成为罪犯的人其实都是受了成长环境和社会上负面事件的影响,导致心态发生扭曲。
至于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