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周慧慧是不同意送这么贵重的簪子的,可这几个月家里挣了不少银子,家底丰厚了不少,姜孟良又兴致十足,周慧慧也就不好扫他的兴。
这根金簪子和姜丽心送的那对金耳环比,那可是天壤之别,耳环比簪子上的花样都。
这样一来,姜丽心自己闭嘴了。
姜老太爷看到姜孟良送的添妆,欣慰地点了点头,连老太太都难得对姜孟良露出一个笑容,道:“这簪子还不错。”
虽说这东西对于姜府不算什么,却也不差,毕竟姜府不是顶好的大户人家,能送的起金簪子当添妆礼的镇上也没有多少,遑论是这么粗一根的,款式也好看。
就在姜李氏打算把添妆礼收起来的时候,姜念突然跳下了椅子,悠悠的走到姜丽心面前,看着她头上的金簪子道:“姑姑,你这个簪子好漂亮啊。”
俗话说,先撩者贱,姜丽心想看自家的笑话,即便没有成功,她也不打算轻易放过。
姜丽心还以为姜念夸她,一脸得意又略带着嫌弃道:“那可不,这簪子足足花了我八十多两银子呢,是珍宝铺新推出的款,你别摸啊,摸坏了可赔不起。”
姜念笑了笑,又看向她手上的金镯子道:“姑姑,您的金镯子也漂亮,比给姑送的添妆礼漂亮。”
听到前半句,姜丽心还打算得瑟一番,可听着听着,终于感觉有点不对,敢情这妮子在给她挖坑啊!
她刚想开口,便又听到姜念天真的声音:“姑姑,要不把你手上的这对镯子送给姑做添妆礼吧,换回那对镀金镯子,我看您脖子上还有金项圈,这么多首饰,若是连一件都舍不得拿出来,传出去不得笑话姑姑气。”
姜丽心噎住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念心里笑,就算是哭穷也要把戏做足一点,这满身金首饰哗啦哗啦晃眼,演给谁看呢!
老太爷爱面子不好说,老太太之前也没想到这层,经过姜念这一提醒,目光灼灼地盯着姜丽心。
这大女儿养着真是没用,本还想着嫁个好人家,能贴补娘家一点,没想到是个铁公鸡,连毛都不舍得拔一根。
女儿可是嫁了县令公子,若是嫁妆丰厚一些,在周府也挺得直腰板,以后多是自己的好处。
姜念说完之后歪着头看着姜丽心,一脸无辜,因为她是孩子,童言无忌,姜丽心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她只好咬着牙从手上把金镯子给褪了下来,啪的一下放在桌上道:“这镯子日日戴在我手上,没在意,我都忘了它的存在了,才想着送妹一对镀金镯子,此刻,就把它们换回来吧。”
姜念笑道:“姑姑果然豪阔,金镯子也能忘记,若是我娘,得日日捧在手心里擦拭呢。”
姜丽心恨得牙痒痒,感觉多说多错,干脆不说话了。
这番话倒是让老太爷心中有了数,自家女儿家底丰厚,却连像样的添妆礼都舍不得拿,而二儿子家中怕是只有这点东西,都倾囊而出了,这样一想,老太爷不禁心底觉得对姜孟良有所亏欠。
一旁的姜李氏笑吟吟的把桌上的金镯子收起来,这分量,可比之前重多了。
平常倒没看出来姜丽心这么气,看来以后要多留几个心眼了,姜丽人虽说是妹,可也只比姜礼大几岁,是她看着长大的,这次嫁的好,也是自家女儿帮了大忙,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更偏向姜丽人一些。
姜丽心看不起姜丽人,也就是看不起他们姜家,她的心中难免有些想法。
一想到这,她不禁把目光落在姜念的身上,这妮子实在聪慧,前几次让自己吃了暗亏不说,这次坑到姜丽心身上了,以后得心些。
张贵华觉得丢脸,找了个借口回家去了,让姜丽心带着女儿留在这里,第二天送姜丽人出嫁。
收了添妆礼后,姜李氏给姜孟良一家安排了两个房间,今天就在这里歇下了。
姜孟良一家人还是第一次在姜府过夜,有些不自在,吃完晚饭后就规规矩矩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熄灯睡下,生怕惹麻烦。
第二天天没亮,整个府里都忙活了起来,姜孟良一家依旧呆在屋子里,直到姜孟成的庶女姜惜兰来叫姜念他们。
“姑已经打扮好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姜惜兰是姜孟成唯一的一个庶女,是偏院田姨娘生的,田姨娘本是一个丫鬟,后来被姜孟成看上,就纳为了妾,姜李氏本来很看不惯姜孟成的几个妾,但这田姨娘是最谦卑有礼的,服侍她也周全,也就稍微看她顺眼一点。
姜惜兰性子和田姨娘一样,有些怯懦胆,平时都呆在自己院里,很少出来,姜念还是第一次见她。
今天姜丽人出嫁,姜惜兰本来只想当个透明人的,可田姨娘突然让她来叫姜念一起,说是孩子爱热闹,肯定喜欢前去凑一凑。
姜念欣然答应,跟着姜惜兰往姜丽人的房间走去。
“念妹妹,今天府中可就热闹了,来了很多人呢,姑打扮得和天仙似的,可漂亮了。”姜惜兰见姜念面上比较和善,没那么多规矩,应该不像自家妹妹一样难以相处,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她说话。
只要不主动惹她,姜念也是个与人为善的,一路上都笑着和她说话。
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了姜丽人的房间,姜念往里看了看,站着不少人,满满当当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估计是姜丽人之前的好友。
姜丽人坐在梳妆台前,已经穿好嫁衣,发髻高高挽起,上面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