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项霖的车开走没多久,从马路另一端的医院里又跑出来一个大汗淋漓的女人,原本不算合身的衣服此时紧紧贴在皮肤,脱下来的外套挂在手臂,露出里面米白色的短袖。
看起来十分廉价的布料皱皱巴巴,像是洗过无数次因为缩水而变得更加紧绷。
这正是徐丽玲口的那个朋友,周苒。
牙齿咬住下唇,微微泛白,甚至从面露出点点殷红的血。
她也知道自己形容狼狈,饶是这样,也不肯把手里面另一件一看是男人的黑色外套放下。
猛然一跺脚,四周的人因为看她这个暴躁的动作还有脸怒气冲冲的神情,都以为周苒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也许是冥冥注定,有些人会在某种意想不到的情形下偶遇。
坐在轮椅的风棋被人从医院里推出来,恰巧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穿着朴素,甚至可以被称为简陋的年轻女人,背对着自己,双手紧握,看不见长什么样子,但还能从背影看出对方身姿窈窕。
一头飘逸的长发随意落在肩,时而侧身过来,露出清秀的面庞,虽然长得只能算是等,不过打扮打扮应该还算不错。
依着男人的直觉,一看是个雏儿。
风棋下面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刚受了伤,在这方面常人更加敏感。
如果这次家里化大价钱请来的那位名医再没办法治好自己那处,他也许真的会从楼跳下去一死了之。
一个男人,连那点尊严都没有了,意味着从今往后的生活都失去了乐趣,更别说外界那些异样眼神的嘲讽,风棋真的经受不住这些打击。
至于害他变成今天这样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放置在轮椅的双臂青筋暴起,胸膛止不住下起伏,整张脸氤氲着火气,只看着他四周的保镖背脊冰凉。
“棋少,您怎么了?”
冒着被斥责的风险,后面推着轮椅的人问出声。
前面坐着的这人下身挨了一脚的事情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作为一个男人,他也能多少有几分感同身受,但是碍于风棋身份,却不能表现出丝毫嘲笑的意图。
“你去把那个女人带到车去!”
风棋受伤后,原本尖细的声音多了几分古怪的腔调,说的明白点,是像个女人。
“hen……”最终还是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对轮椅人的阴冷视线,便止不住的往后退。
“笑?你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很可笑吗,那好,那我把你变得更可笑!”
“去两个人,把他给我切了!”说话的时候,嘴角止不住的抽动。
风棋经过这种打击后,脾气变得愈发暴躁,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不过都是在背地里,风家人的管教还算严厉。
但这会,风棋显然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当众下达这样的命令,自然也没人不敢听从。
那人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失,会带来这样的灾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地方没了,可不是灭顶之灾?
魁梧高大的男人一下子跪伏在地,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开口:“棋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不仅是风棋,连他周围一起走的同伴都没有人理会他,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和朋友的困境之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前者。
男人最终被毫不留情的带了另一辆车,具体驶向何处,谁又能知道呢?
风棋似乎是被这种伤人的kuài gǎn鼓舞,萎靡不振的眼神终于染几分邪光,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下唇,看着自己的最终目的。
身边人会意,这次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露出一点异常的情绪被风棋看去,落得和刚才那人一样的下场。
周苒没反应过来,身后覆一具男人的躯体,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让她忍不住瑟缩一下,口鼻瞬间被男人的大掌捂住。
转眼周围又来两个男人,三个人这样把她抬进了路边的一辆车里。
“你们……要……”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下意识便会询问对方的目的,周苒也不例外。
虽然有过追求者,但她从没遇到过这种在光天化日下劫人的事情。
用恐惧的目光四处打量,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转头看着车窗外面,目睹了这幕的行人居然像没看到一样,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来过。
周苒不知道的是,外面那些人有人认出风棋的身份,有的没认出来的,看到他那一身阴邪的气息不敢再随便招惹。
风棋由人搀着了车,在轮椅坐久了,难免腿麻,不过和美女初次见面,他向来用一副最和善的面孔。
“你好啊,美女,初次见面,我是风棋。”说话的时候想到刚才的事,刻意压低了嗓音,不过也没能好听到哪里去。
从周苒的表情足以看出,她对面前这个把自己拐到车来的男人,没什么好感。
有在酒店里的惊鸿一瞥,这种人,她已经看不了,从心底觉得只有宿风那样的人才配得自己。
“你为什么要把握哦绑到这里来,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再不放我下去,我这报警!”
周苒把手机举到头顶,一副威胁的样子。
“报警,王法?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我风棋是王法!”
风棋说话的时候淫邪的目光在周苒身肆意扫量,嘴角硬生生挤出一抹冷笑,十分瘆人。
“考虑一下,要不要跟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还有……你这身衣服穿了很长时间吧,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