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姌,妧姌……妧姌正在房里睡着呢。她不舒服,病了,有些严重。你还是不要去看她得好,免得被传染。”温孤姝柯说起话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魏洗征睨了一眼略是恐慌的她,道:“不怕,我是她爹!传染了也不妨事。”
“相公,不行……”她神情变得惊恐,连连摇头拒绝道。
魏洗征几步上前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我都不怕,你是她亲娘,你怕什么?”
言罢抬头将场上的丫鬟们看了一圈,和蔼的问道:“你们,谁随我去一趟?”
丫鬟们垂头,每一个人给他回应。
魏洗征冷笑一声,叹一口气说道:“怎么?你们就只听夫人的,把我这老也不放在眼里了?”
说完一拍桌子,桌上轻便的菜碗都蹦了起来。
他指着这一圈人,厉声喝道:“你们一个个还真是忠心不二,我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一个人给我报信。”
丫鬟们面面相觑,搞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魏洗征手一晃,随便指定一个丫鬟,问道:“你,说说小姐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那丫鬟瞪大着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回禀老爷,小姐病了之后,夫人仁心,担心我们染上她这病,并不让奴婢们靠近小姐的闺房。”
“那你呢,你也是几日没有见过小姐了?”魏洗征听她说完并不给出回应,又随意点了一个人。
“奴……奴婢这几日也没见过小姐。”那丫鬟跪地,结果还是一样的。
“相公,不关她们的事。妧姌身子不舒服,不让这些丫鬟们靠近,也是为了她好。”温孤姝柯打圆场,双手颤抖的抓住他的胳膊。
魏洗征看着她冷漠的神情,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在说谎!”
“好,既然你还不肯承认。那今天我就自己去!”他说完,甩袖离去。
温孤姝柯怕极了,提起裙摆跟在他身后。复又转头吩咐跟上来的丫鬟们,“你们谁也不许跟来,只把这里收拾妥当了,谁也不要多管闲事。”
丫鬟们停住脚步,看着匆匆离去的二位主子,照着吩咐回去做事。
魏洗征步子很大,刘伯不可能骗自己。那么可以肯定,一直闪闪躲躲的娘子一定有问题。他倒要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那时在书房——
“老爷,老奴斗胆说一句。妧姌小姐失踪了!秋猎出发那日夫人带着小姐半路折回,后便以小姐的名义对外称病。”
“刚开始大家也没有在意,过了两日夫人便不让任何人接近小姐的闺房。你知道的,老奴向来早起,夫人下令那日清晨恰时听到小姐的尖叫声。”
“这几日,再没有人见过小姐。老奴心中好奇,问在夫人房中服侍的贴身丫鬟小姐的病情。她支支吾吾却不肯说。”
“老奴找了空闲,差人去小姐闺房看。被子下盖着的,却还是被子。这几日附中气氛怪异,夫人也不似以前那不爱说话了。小姐她恐怕……”
后面那些不吉利的话,管家再没有接着说下去了。魏洗征不愿去想,也觉得自己的娘子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可用饭时没见着妧姌,还有她和外套们的反应……
他的心凉了一截!
温孤姝柯跑着已经追了上来,双手去攀他的胳膊,被甩开。索性整个人便堵在门口。
“让开!”魏洗征看着气喘吁吁的她,着急的说道。
“相公,你相信我,相信我这么做都是有理由的!”温孤姝柯恳求道,坐实了管家所说的那番话。
魏洗征怒极反笑。“妧姌生病了又不是你的错,怎么还扯上借口理由了?”
他一手抚上她的脸,说完将手放在她的脖子上一把把她拨开。
“相公,相公你不要进去。”温孤姝柯稳住身形大叫道,却已经晚了。
魏洗征大步流星的走进去,直冲冲的走向床,一把掀开被子。惊住了——
被子下,竟是用被子扎成的和孩童差不多大小的“人偶”!
他转身,目光狠毒的射在温孤姝柯身上,狠狠的问道:“人呢?你告诉我人呢?妧姌不是生病了,那人呢?”
“相公,相公你听我解释……”温孤姝柯快哭了。
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她是知道这一刻要到来的。可她却不知道这到来的时刻,自己应当如何去解释。
“好!”魏洗征点头,将那用被子扎成的“人偶”提起来扔在地上。
大声道:“那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妧姌去哪里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温孤姝柯过去把那被子抱起来,低声说道:“妧姌病了,病得很严重。然后……”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然后怎么了?你是不是把她送回宫治病去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魏洗征焦急的问道。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只想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她没有熬过来……她离开我们了!”温孤姝柯一口气把话说完,将余下的时间留给眼前人去思考。
魏洗征明显是脑子短路了,站也站不稳,跌跌撞撞走过来质问道:“你在说什么?妧姌从不爱生病,怎么可能……”
“相公,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无可挽回。”温孤姝柯上前扶住他,满脸泪痕。
“人呢?那人呢?她走了,尸体呢?”魏洗征的脑子还好还在。
“你为什么不派人去通知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