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帝国,厖州。
寒古二月景,雪域十二天,说的是雪域帝国一年之中大半时间也是十二月的飞雪连天。
有个青布衣踩草鞋的庄家汉子扛剑走在大街上,身后一头瘦黑的毛驴悠悠然跟着,不知从哪叼了口菜叶,慢条斯理嚼着。庄家汉子眉心有赤红印子,懒得打理的粗糙脸庞朝天,两行清泪止不住淌下,泪珠挂在下巴上。
没人敢打搅这位走在街中央的奇男子,纷纷让道。不说肩上那柄剑,敢在冰天雪地穿薄衫卷裤腿的人物,没点修为哪来这体魄。
庄稼汉子每逢一地遇上卦命的江湖道士就会求一卦,不过不是算自己命运前程,而是在地上写下个名字。江湖道士说的话当然跟放屁一个样,庄稼汉子这般做,只是求个心安,因为哪个江湖道士不会看在铜钱的份上说几句好话。
“师父,走好。”庄稼汉子言语凄凉。
迎面走来背剑三男两女五人,一看就是道门弟子,古冠朴朴,剑摆飘飘,但全身行头不俗,定是出自仙家名门。为首的清秀男子停下步子,负手目视庄稼汉子失神落魄的走来,并没有让道的意思。
“啪。”
庄稼汉子正好与清秀男子撞肩而过,前者毫无感觉的前行,而后者沉下脸,喝道:“站住!”
后面四位同时斜过脸望向庄稼汉子,神情倨傲。
瞬间凝固下来的气氛庄稼汉子浑然不觉,反倒是黑驴感受到了这五个陌生人的霸道气场,它也算头行走了江湖的驴,见机不妙,赶忙夹起尾巴老实的站着。
“今日心情不好,别惹我。”庄稼汉子依旧抬头望天,沉浸在痛苦中。
“哈!”自命不凡的清秀男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继而再哈哈大笑。
庄稼汉子没心思理会,垂下头向前走。
“看你这哭丧样,是死了爹还是娘?口出狂言可是要遭雷劈的。”清秀男子明摆着在激庄稼汉子。
不过此言一出立马起了效果,穿草鞋的双脚站定。
黑驴蓦地摆出紧张神情,自打跟了庄稼汉子,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怒意。
“大家都是陆地神仙,伤了这里的凡人可不好,我在上面等你。”清秀男子剑摆一动,冲天而起。
见有人如仙人平地飞起,大街上的凡人无不瞠目结舌,惊呼中抬头瞻仰,喧哗如炸开了锅。
庄稼汉子右手中指抹了下眉心印记,扛剑同样一飞冲天。
另外两男两女也随后飞天观战,留下那头黑驴在原地大圈,焦躁不安。
“报个名号。”清秀男子气场凌驾天地,背后那柄古剑的刻符剑柄节节轴动,似乎已经等不及一战了。
庄稼汉子拿下剑,横在身前,只单手拔出剑身,剑鞘兀自悬在空中。
“它叫桃花。”
清秀男子只听说过八卦山有神剑名桃神,不清楚这桃花算哪门子名堂,凝神思遍八大道门诸多名剑后,料定是个没背景的山野之辈,自然就不必念同道之情了,背后古剑吟动出鞘,剑身有紫雷萦绕。
一旁两男两女中,那白衣清雅女弟子看了一眼庄稼汉子,忧道:“玉泽师兄,一会可别让紫霄师兄伤他太重,毕竟是小事引起,免得让人对我龙虎山落下口舌。”
这位名玉泽的男弟子双手抱胸老神在在道:“难得下山透个气,先看看再说,另外,要拦紫霄师兄,我可不敢。”
另一位男弟子应该是性子寡言之人,面不动色道:“未必。”
“宋祥师兄,未必什么?”白衣清雅女子问道。
名宋祥的男弟子简单回道:“他不简单。”
在这边闲聊之际,名紫霄的清秀男子已经祭剑至天穹,右手举至头顶掐诀,口中振振有词,“天道有雷,紫象诀引,册名紫霄拜请九天五神雷将,诛邪驱秽,急急如律令!”
随着紫霄念咒,苍穹有紫光闪烁,隐雷阵阵,狂风大气。
“轰雷道!”紫霄大喝下右手收于胸前,两眼紫光迸射,神情激昂。
苍穹一道粗如神龙的紫雷猝然轰下,庄稼汉子连头都不抬,管它什么雷,风轻云淡说了个词:“桃山。”
以咒引雷,这是道家至高秘术,岂料庄稼汉子仰头将这道贯天紫雷就这么张口吞入腹中。
龙虎山五弟子从起初的鄙夷到骇然,再到不信,可眼见紫雷渐渐失了气势尽入口中,几人不得不佩服这闻所未闻的手段。
古剑从苍穹飞落,引雷之术可一不可再,紫霄握剑在手如握一根跳动雷电,转瞬这道雷电如有灵性般闪出,庄稼汉子左手接鞘,右手持桃花拍向这道雷电,说出另一个词:“拍虻。”
桃花剑身因元气凝聚变大数倍,轻而易举拍开了这道雷电。
古剑所化的雷电从四面八方不断轰击庄稼汉子,可后者如老牛拍虻,全部拍飞。
“还你!”庄稼汉子张口朝紫霄吐出一颗紫雷球。
紫霄仗剑不避,说到用雷,龙虎山谁人能出其右,哪怕是天字第一号厉害的大师兄。只见古剑刺入紫雷球,如抽丝剥茧,紫雷球又被拉成一条雷鞭,轮圆后抽向庄稼汉子。
庄稼汉子再念一词:“鱼塘。”
在庄稼汉子头顶凝出一层如水的桃色元气层,雷鞭抽在上面,元气层只是剧烈荡漾,庄稼汉子却安然无恙。
“犁田。”庄稼汉子礼尚往来,手中桃花挑向紫霄。
紫霄不信手中古剑还不如名不见经传的桃花,挥剑横斩向这道犁来的桃红剑元,原来他的手并没有接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