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昊长老不知何时飘到了宗阳身旁,一脸正经轻声说了句:“最近我开创了几套棋谱,到时候切磋切磋。”说完又飘走了。
寒子牛拉着宗阳站到殿内,随后各位长老师尊落座,寒子牛说道:“宗阳,你且跟我们说说七祠镇之后发生的事情。”
宗阳环视诸位长老师尊,也只有景昊长老情真意切,其他人则正襟危坐漠不关心,对于一个剑修弟子如何活着回来根本不当回事。宗阳迎上了掌门殷切的目光,如实述说了一遍来龙去脉,只是隐去了素影的名字,最后也只简单说是坠入了地下暗河死里逃生。
“原来是被一位十方道君救了,我听景昊也说过,在酆都城也来了两位十方道君击退了僵尸大军,他们应该出自帝国的三门一寺,这场浩劫也全凭他们力挽狂澜。”寒子牛说着说着意兴阑珊,转而唏嘘道:“不知宁峨门那位李天真是否逃出了阴土鬼墟,想她们的精英弟子全殁在七祠镇,能活着回去一个也好。”
其实宗阳也在担心砒霜李是否将李天真和老狗道人带离了阴土鬼墟,就算离开了,那老狗道人是否会来个每日一卦起色心,不过看老狗道人的为人,应该比一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更靠谱些。
“掌门师兄!”长老鹤山打断了宗阳的思绪,在他身后站着一位执事,手里捧着的托盘中放着一碗东西。
寒子牛与鹤山对了一眼,后者目光犀利,似乎在让寒子牛下决定,寒子牛却眉头一皱,沉思着移开视线,犹犹豫豫。
鹤山起身走到宗阳身前,背后的那位执事也跟了过来,鹤山不顾寒子牛径直说道:“之前还为你做了法事,一些道规不能疏忽,这碗是上清驱秽汤,喝了吧。”
碗中盛着黄橙橙的水,还混着一张符篆烧成的灰。
宗阳不经意间正发现掌门目光炯炯,朝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宗阳便拿起这碗上清驱秽汤一饮而尽,不管其中滋味。
眼见宗阳喝下,鹤山并没有回座的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忽然向宗阳发问道:“宗阳,既然有我主持修正堂,有些事我且要问你。”
“长老请说。”宗阳心念该来的终于来了,他早就意料到会有这一出。
鹤山一直盯着宗阳,宗阳却傲然挺立目光前视不与之对视,鹤山深吸一口气沉声质问道:“七祠镇一战,你那身修为作何解释?”
宗阳微微一笑,大有别在我面前凶的气势,回道:“修为是在入青丘前所学。”
“出自何门?”鹤山盛气凌人。
“无门。”宗阳回道。
“是什么功法?”鹤山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想说。”宗阳又是微微一笑,显然到了底线。
“什么?!”鹤山眼蕴戾气,面有愠色。
“我不想重复我的话。”宗阳侧过脸,终于对上鹤山的目光,气势却更胜一筹。
我不废话,要么拔剑。这是色剑仙的风格,也是宗阳的风格。
在座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尤其是那些晚辈,放眼整个青丘门,有谁敢忤逆鹤山长老?有谁敢与鹤山长老叫板?几十年来宗阳是第一位!
鲁观南站在青霄殿外,偷偷的朝宗阳竖起大拇指,一口积郁在心底几十年的气终于出了一些。
鹤山没有发怒,因为众目睽睽下与一名低两辈的弟子斗气,传出去只会贻笑大方,但他已经暗暗发誓绝不能容这剑修小辈猖狂,日后当尽早除之。
一位执事匆匆跑进青霄殿,见过寒子牛后来到鹤山身侧,不知细声说了什么。
鹤山听罢一敛之前的愠色,朝寒子牛说道:“掌门师兄,茂松师伯来了。”
寒子牛一听肃然起身,在座的其他长老师尊也纷纷站起,没过多久,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在一位年轻弟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宗阳转身望去,想必这位老人是青丘门的某位名宿,不过凡人五衰的桎梏让他散尽了修为,早已不在巅峰,已是油尽灯枯了,这大概也就是凡人为何一心修道的原因了,谁不想与天借寿。
“茂松师伯,这次劳烦你出山,子牛有愧。”寒子牛迎上去帮扶,让老者坐到鹤山的座位上。
老者摆摆枯瘦长满寿斑的手,回道:“莫提莫提,青丘之事,乃分内之事。”
老者坐定后,浑浊的老眼盯在了宗阳手中的长剑上。
“宗阳,把你的剑交出。”鹤山喝道,一旁的执事上前要剑。
宗阳知道剑二一出,气修总会做文章,可不知请出这位老者又是何故,猛然间,深藏记忆中的一个片段闪出,他想起了藏剑阁中的人像,还有人像手上的把柄剑!
不管如何,此剑是剑修的遗物,宗阳无从得知有关这柄剑的故事,但绝不能随便交出,相信骰子老道在世,也不会那么随便,宗阳淡言道:“剑是我的,剑在,人在。”
不知怎的,今日青霄殿内,气修已经惹到宗阳了。
老人居然虚弱的笑了起来,只道:“剑修的后辈可畏啊。”
“哼!”鹤山不屑,对着宗阳道:“你且试试还能不能动用天地之气?”
宗阳眉头一蹙,果然,身体别说无法吸纳天地灵气,就连力气丢尽失了,他猛然想到了刚才的那碗上清驱秽汤!可喝之前寒子牛明明点头了,偌大的青霄殿,除去景昊,宗阳也就只信任这位身肩青丘